Maklumat Produ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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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KLUMAT PRODUK
这是一部长篇小说。程嘉璎23岁时与大她三岁、家世良好的徐子桓在德国慕尼黑老城区一个咖啡馆相遇,然后相恋,三年后,他们返回汉江市,并决定在5月18日这天举办盛大婚礼。可是在婚礼前两天,她突然被未婚夫取消婚约,程嘉璎挽回无果,又发现妹妹王嘉珞下落不明。寻找妹妹的过程揭开了她们母亲的惨痛往事。而程嘉璎也面临艰难抉择,是维持平静的生活,还是坚持寻找……
青衫落拓 长居武汉,借写作体验另一种人生的可能。已出版:《被遗忘的时光》《下一次爱情来的时候》《和你一起住下去》《一路繁花相送》《你的青梅,她的竹马》《我的名字,你的姓氏》《灯火阑珊处》《荏苒年华》《我们的千阙歌》《谁在时间的彼岸》《若离于爱》。已改编电视剧:《我们的千阙歌》《一路繁花相送》
KATA PENGANTAR
黎明前的黑暗永远幽深而浓重。 最初,她的眼前只是一片单纯的漆黑,没有层次,没有尽头。 她怔怔站着,屏住呼吸,生怕略一移动,会触碰到某些不可知的东西,会撞入某个不可知的处所,再也找不到归路。 慢慢她的眼睛开始适应,轮廓在她眼前一一显现。 她发现自己置身于一个天台边缘,穿的曳地婚纱随风拂动,低头看去,楼房并不算高,脚下是狭窄弯曲的长巷,有晒衣杆杂乱伸出,上面挂着的衣服和床单在扑啦啦晃动着,对面是隔得很近的灰色楼房,一扇扇窗子紧闭着,没有人活动的迹象,一切仿佛仍在沉睡之中。 风迎面而来, 突然,她听到轻轻一笑,转过身来,只见眼前的水泥天台突然变成了一片旷野,莽莽苍苍,天色晦暗笼罩之下,似乎大得无边无际,没有穷尽。 光线以一个几乎无法觉察的速度变得明亮起来,一个穿着芭蕾舞白裙的女孩正在她的视线尽头起舞,伴随某个只有自己能够听见的神秘音乐节奏,手臂扬起,跳跃,单足站立,旋转,一圈又一圈,裙摆张扬开来,带着美丽的弧度,如一朵盛开的白莲,与这个荒凉的背景格格不入。 仿佛电影镜头缓缓拉近,她们之间距离在缩小,四面天地聚合,圏成一个如同拳击台的方寸之地,她与女孩之间的突然只隔了不足三米的距离,风卷起她的婚纱飘向女孩那边,她挽住婚纱,深恐惊扰到女孩。她们越来越近,她可以清晰看到女孩挽起的小小发髻上插了一朵白色茶花,下面毛茸茸的细碎头发散开,颈项修长,肩背纤细,以一个优美的曲线延伸到白色蕾丝之下。 她屏住呼吸等待着。 女孩转过身来,宛如谢幕一般屈膝优雅行礼。 然而那张正对着她扬起的面孔却是一片空白。 程嘉璎猛然坐起,发现那只是一场梦,而自己正处于黎明前的黑暗之中。 她喘息着,摸索按了床头灯开关。 她额上有细碎汗珠,睡衣背上已经被冷汗濡湿,蹿过一阵凉意,花了一点时间,才弄清楚身在哪里。 这是尼泊尔加德满都的一间家庭旅馆,狭小,简陋,家具实用,格局紧凑,没有什么多余空间与装饰,唯有床对面衣橱上挂着一袭白色婚纱,正是她梦中穿的那件,此刻被风吹拂得飘荡起来,华美得与整个房间格格不入。 她拿起手机看看时间,上面显示着5月21日,屏幕幽光刺痛了她的眼睛。 按照计划,5月18日本来应该是她举行婚礼的日子,而这天她应该已经与丈夫抵达巴黎开始蜜月之旅。 然而一切都已经改变,无法逆转。 她下床走到窗前,风裹着雨水扑面而来。六月初的尼泊尔正值雨季,雨淅淅沥沥下了整晚,空气潮湿得仿佛可以拧出水份。 她回头看那条婚纱,突然意识到,所有的梦都是一样的:哪怕具备再丰富逼真的细节,也有着没法回避的非现实感。梦的世界终将归于消解,只是梦得足够投入之后,似乎总会残留下一点东西:与王子忘情跳舞的灰姑娘赶在午夜匆匆逃离时落下一只水晶鞋,和书生缠绵的精灵鬼魅在晨钟敲响前丢下一只发簪再消失。 而她的梦,遗落下来的是那件婚纱。
KANDUNGAN BUKU
在确定床罩上的血迹与王嘉珞血型和DNA吻合之后,徐子桓被传唤到公安局,但他态度十分强硬。 “好吧,你们在我家找到了一滴血说是王嘉珞的,祝贺你们破案了。那么请问我把尸体放哪里了,床底下、衣橱里,还是汽车后备箱?” “徐子桓,请你放端正态度,正面回答我们的问题。” “现在一切都讲法制,你们先回答我的问题:你们有搜查证吗?凭什么进我家搜查?” “你妻子程嘉璎允许我们进去,因此一切程序合法。” 他面色一下阴沉下来,过了好一会儿才说:“既然她认为是我做的,让你们来查我,那我没什么可说的了。” 接下来他便闭紧了嘴,任凭陆晋再问什么,他都拒绝回答。而陆晋的同事对整间公寓进行逐寸地毯式搜索之后,并没发现其他血迹,大厦值班的保安人员说当晚没见到任何异常,只是楼内监控录像因为时间关系已经被覆盖,但调取地下车库刷卡纪录显示徐子桓的车在5月21日晚上八点十分驶入,直到第二天晚上七点半才再次驶出,从侧面证实了王嘉珞是与他一起走出那栋公寓楼的。 僵持之间,陆晋被李队长叫出来:“他母亲林曦来了,在局长办公室里,你跟我过去一趟。注意措辞。” 陆晋点头答应,进去以后中规中矩地汇报情况。林曦看上去努力保持着镇定:“请问徐子桓是已经被捕了吗?他父亲已经去请律师了。” 伍局长连忙说:“不,林总编,我已经说过了,他现在只是被传唤问话,我们需要向他了解一些情况,但他完全不配合的话,就不大好办了。” “我能不能见见他?”林曦补充道,“请放心,我了解我儿子,他不会做犯法的事,可是他太骄傲,我只是想劝他不要太固执,早点讲清楚情况早点摆脱嫌疑。” “好,小陆会陪你过去。” 林曦在局长办公室仍保持着教养与风度,但一进到狭小的审讯室,看到木然坐在桌前的儿子,情绪便有些失控了,嘴唇颤抖,好一会儿说不出话来。徐子桓双手捧住头,愤怒地说:“你们为什么要把我母亲扯进来?” “子桓,是我自己过来的,你不能偏激闹情绪。” 他声音平和地回答:“我没有。您别总拿我当个孩子。” “我和你父亲一向尊重你,努力不干预你的生活,在你成年之后就放手让你独立做了所有决定。只是这件事太严重,我不能不管。你必须跟警察把事情说清楚,洗脱嫌疑。” “我没什么可说的,他们要是尽职尽责,总会发现事实真相。” 林曦一脸忧虑,看一眼陆晋,欲言又止。这时,审讯室门被推开,李队长领着程嘉璎进来。 “阿姨。” “嘉璎,你恨我的话,直接报复我就好了,放过子桓吧,他是无辜的。” 程嘉璎愕然:“我为什么要恨您?” “那天在派出所里,知道你是程虹的大女儿,我就明白了,你跟子桓在德国认识并不是一个巧合,你一直知道他是我儿子,对吗?” 程嘉璎没有回答,林曦苦笑:“这些天我时刻都在想这件事。当年我对不起你母亲,一直在内心引以为憾,原以为她这次上门求助,我尽力帮她找到女儿,也算是弥补了。可是我无论如何也没想到,你要我付出这么大的代价。” “我不明白您在说什么?” “何必还要装糊涂呢?我做新闻几十年,也算看尽了世间百态,明白凡事有因才有果。你要恨我,我无话可说。可是你就算不爱子桓,也该清楚他的为人,让他对于婚姻失去信任已经是很残忍的打击了,为什么还非要让他背上一个杀人嫌疑犯的恶名?” 程嘉璎脸上没有任何表情,隔了好一会儿才说:“事情不是您想的这样。” 林曦还要说话,徐子桓却打断了她,“妈妈,不要说了。” 他站了起来,手撑着桌面,牢牢看着程嘉璎:“我们在慕尼黑的第一次见面,真的是偶然吗?” 程嘉璎再度默然。 “所以我一直在你的算计之中,从认识你,爱上你,到向你求婚……”他越说越慢,按在桌面的十只手指因为用力而变得发白,“那好,程嘉璎,我让你最后如愿。” 室内突然有一个短暂的寂静,然后只听徐子桓一字一字地说:“不必查了,你想栽到我身上的事情,是我做的。” “不——”林曦尖利地叫出来,“子桓你不能这样。”她一把抓住陆晋的手臂:“他是失去理智了,他在胡说,你们不能把这当成招供。” 陆晋只觉她的指甲已经刺进自己的皮肤里,迅速与李队长交换一个目光,柔声说:“林老师,您别激动。不如我们队长陪您到局长办公室坐一会儿,大家都冷静一下。” “不不不,你是想调开我让我儿子录口供,我哪里也不去。子桓,你什么也不许说了,等你爸爸带律师过来。” 李队长沉下脸来:“林老师,您不能防碍我们办案,两位请都跟我出去。” 只听程嘉璎说:“请让我跟徐子桓单独谈谈。” 李队长断然拒绝:“对不起,不可以。”他打开审讯室的门,“走吧。” 程嘉璎却没有动,只是看着徐子桓,停了一会儿,她说:“子桓,在慕尼黑并不是我们头次见面。我第一次见到你,是在师大附中。那一年,我十三岁,读初一。” 所有人都看她,她继续说道:“那是开学头一天,阿姨开车送你到学校,我认出了她,本来想跟她打个招呼,又有些犹豫,阿姨扫了我一眼,并没认出来,毕竟都过去了七年时间,我长高了很多。那个时候我太害羞太胆怯,就没有过去。后来,我忍不住悄悄注意你,当然,你读高二,从来没有留意过我。” 陆晋注意到林曦面色错愕,张了张嘴似乎要说什么,却又闭上,和儿子一样,紧盯着程嘉璎。 “一年后,你考上了汉江大学,过去我妈妈也曾经考上那里,可没能去上学,那个时候汉江大学就成了我努力的目标。后来,我考上了,又一次成了你的学妹,有不少认识你的机会,但都只是远远注视你,从来没想过要跟你说话。你毕业之后去德国留学。我只在地图上找到你去的城市,仔细看看,以为就这么结束了,还松了口气。因为不必再见到你,也许就是一种解脱。” 陆晋注意到,徐子桓凝视着程嘉璎的目光里满是惊愕,张张嘴,却没有说话。 “大四那年,我去考本校的研究生,通过了初试。因为一个变故,我才仓猝决定加入学校的交换项目,去了慕尼黑。在那家咖啡馆跟你相遇,不是策划的结果。我完全没想到会在那里看见你,离家已经万里之遥,身边走过去的都是陌生面孔,再没人认识我,知道我从哪里来,背负什么样的往事。突然之间,我就有了走过去跟一个长久在我心里的人说声你好的勇气。” 她讲的是近乎私密的事情,但语气平静坦然,似乎面对的只有徐子桓一人,小小审讯室内一时悄无声息。 “阿姨参与解救过我妈妈,后来又花了很多时间陪她,我是感激的,不明白阿姨为什么认为我会恨她,进而报复你。不,子桓,以前我对未来的计划无非就是完成学业,找个好工作而已,从来没想过你会注意到我,我们会在一起。一直以来,我觉得我得到的每一点都是侥幸,我很珍惜,没有理由为一个我不知道的原因去做那么大一盘棋。” “所以,我该相信你吗?” “我知道你不相信我,我们之间也没有以后了。没关系,我接受现实。讲出这一切,我只是希望你了解,不管你怎么看我,我相信你,并不认为你会伤害嘉珞。请告诉我,告诉警察,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有没什么线索能帮助找到我妹妹。” 徐子桓慢慢坐下,手指一点点放松下来。 良久,他声音暗哑地说:“我没对王嘉珞做作任何事情。那天带她回家后,她进卧室去找你的东西,我留在客厅,根本不知道她在里面干了些什么。” 李队长问:“那你怎么解释床罩上的血迹。” “很简单,她先跑到我办公室追问她姐姐的下落,一语不合,就动手掀了我桌上所有的东西,当时右手被一个水晶镇纸划伤流了血,我还问她要不要去医院包扎,她拿个纸巾裹住说不用。我想血迹应该是她翻床头柜抽屉时不小心擦上去。” 李队长看一眼陆晋,陆晋继续问:“你说王嘉珞在你公寓和送她回去的出租车上接过几个电话,但我们调出她的通话记录看过,那个时段除了一个广告电话,并没有别的通话,你怎么解释这一点?” 徐子桓一怔:“我没法解释,只能说我记得很清楚,她确实接了至少两个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