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aklumat Produk
Description
MAKLUMAT PRODUK
我把 整個靈魂 都給你 連同怪癖 暗黑童話狂想曲 一部充滿提姆•波頓式暗黑美學的小說! 八篇如BBC迷你劇一樣精彩的故事! 「她從幕布後面走出來。我從未見過更美的乳房和胴體。」 戈黛娃夫人帶著世界上最美麗的線條突然來訪,要求「我」為她拍下一張巨幅裸體照後就人間蒸發…… 「我會一次次重新啟動你,等待你睜開眼,聽你叫:爸爸。」 若說造物弄人,那機器人的造物者是誰?他們的命運由誰決定? 「遇到你以前,我眼裡的人不分男女。」 患有性盲症的男子在27歲那年看到了他世界中唯一的女性「伊娃」,「伊娃」走進了他的世界又突然從他的世界裡消失,再出現的時候卻…… 每個人的身體裡都住著一個怪癖者…… 《性盲症患者的愛情》八則短篇,寫著荒謬與暗黑、完美與殘缺、愛與自殺、命運與童話,每一篇都是經典的重新詮釋。書裡的那群人,有著怪癖卻也同時對生活一往情深,如同吃著棒棒糖的安娜貝爾般,恐怖,卻也甜美著。 本書特色 ◎愛是世間最大的魔法,作者筆下的怪癖者其實是執迷於生活和愛的一往情深者。 ◎腦洞開到銀河系,腦洞常年填不滿患者必入! ◎文學界魔術精靈、新一代幻想文學新星、影視界新寵張天翼,誠意之作。 ◎一扇通往幻想世界的任意門,獻給在庸常現實生活中跋涉的人們。
張天翼 張天翼,曾用名「納蘭妙殊」,女。英文學士,古典文獻學碩士。歷獲首屆中國文學創作新人獎、年度華文最佳散文獎、第二屆朱自清文學獎等獎項,已出版兩本散文集《世界停在我吻你的時候》《愛是與水和星同行的旅程》,兩本小說集《黑糖匣》《荔荔》,有作品改編為電影。做過影評人、電影記者、編劇,最終選擇以寫小說為生,現為自由職業者。熱愛郁金香、秋雨、螃蟹、跑步、電影、童話、足球、海島和丈夫。耽於幻想,耽於每一次從紙上出發、前往人類心中和宇宙盡頭的冒險。
DISARANKAN OLEH
紀大偉(《同志文學史》作者,政治大學台灣文學研究所副教授)、陳又津(小說家)、楊双子(小說家)顫慄推薦! 每一個懷著怪癖想像世界的人,都會喜歡和嫉妒這樣的小說。——李敬澤(文學評論家) 這位小說家怪談的世界比我們眼前的許多寫實作品要可信得多,她以怪癖者的際遇使我們照見自身,照見我們內心最暗淡和曖昧之地裡的慾望,和靈魂。——張莉(教授、文評家)
ISI KANDUNGAN
自序 等待戈黛娃夫人 花與鏡 睡美人的夢 圖書館奇遇記 性盲症患者的愛情 影子寫手 重逢的三個晝夜 自殺管理員 後記:來,見見我的秘密情人
KATA PENGANTAR
自序 是晴天還是雨天?書店還是圖書館?我正在北京初春的乾燥的風裡,想像你於何時何地讀到這裡。 農曆春節的前一天,我被編輯告知這本小說將有機會推出臺版。臺灣,花瓣一般的美麗島嶼,我尚未有幸踏足,我的「小孩」已經有機會到那裡旅行了,開心之餘,也有點忐忑。寶瓶文化的編輯問我是否能寫一篇臺版序。我想,第一次有書跟寶島讀者見面,正該藉這個機會交代幾句,拜託幾句,即使是像朱自清他爹那樣「囑託茶房好好照應兒子」會被暗暗嘲笑,也不要緊。 所以我想向你道謝,感謝你選擇了這本身著熱烈紅衣的書。 吸引你的是不是這個怪趣的書名?你一定會想:性盲症?沒聽過,是什麼病?我先「破題」,解釋一下書名來歷:八年前,一位姓薛的高大可愛男孩子跟我說:「在認識你之前,我眼裡的人都不分男女,你讓我第一次意識到性別確是有意義的。」我笑道:「那麼你豈不當了二十多年的性盲人?」多年來我始終記得這句話。一年半之前,我把這句話敷演成一個短篇小說〈性盲症患者的愛情〉,描寫患有「不分男女」這種病症的人的生活。再後來,中信出版社的編輯決定用它作為書名,雖然它還不是作者最喜歡的一篇,不過現已成為我先生的小薛表示,他非常滿意。 這本集子收錄的八篇小說,完成於剛過去的兩年中,本來打算寫九個,我喜歡九,不過編輯說字數已經夠多了,遂止於八。故事的主角們,是機器人父親和他的機器人女兒、經歷慘烈二戰被認為已陣亡的士兵、在熱門自殺地點工作的自殺管理員、合租房間住的窮畫師和窮作家、天生無法區分性別的男青年、沉睡在城堡裡的睡美人……這些人(和機器人)並不特指是「內地人」,甚至也不能辨認出他們到底生活在哪一國、哪一城,他們唯一的共同點是對愛的渴求、疑慮、隱忍犧牲與奮不顧身,這些情感換了文化環境也不會水土不服,我相信你會從他們身上看到自己的影子。 一個作者最渴望、最快樂的事是跟讀者交流。我在上本小說集《黑糖匣》裡寫過一個故事,有一支籍籍無名的兩人搖滾樂隊,專輯從頭至尾只賣出過一張。當世界末日來臨那天,這兩人唯一心願是跟那位買了專輯的人見個面,聊聊天,於是他們穿過失去秩序的狂亂城市,終於找到了唯一的傾聽者。 今天編輯發給我繁體豎排的電子文檔,要我最後校對一遍。我默默翻閱,如臨行密密縫,以目光為它踐行。那些站立起來的句子,如下雨時窗玻璃上一道道淌下的水痕的簾幕。每一滴水後來落在哪裡?激起怎樣的回聲?親愛的你,你們,視其何如?我將懷著喜悅不安的心情,思念著。 天翼 於北京 二○一八年三月二十七 窗外有樹,樹梢有花
KANDUNGAN BUKU
等待戈黛娃夫人 這個攝影作品展不用看介紹,在門口掃一眼就能提煉出主題:展牆上每幅一人高的照片裡都有一具女性裸體,她們立在游泳池邊和美術館等地方,亮出胸前一道或幾道刀痕。有些刀痕徹底替代了情理之中的丘陵;有些像風掃過沙地,留下破碎後再癒合的肌理痕跡;有些像剛把蛋糕上櫻桃吞下去的嘴巴,緊緊閉合成一道鏽紅色縫隙,邊緣不太自然地皺縮著。只有最靠門一張照片裡的女性是完整的,她的姿勢模仿英國畫家約翰‧柯里爾的名作〈戈黛娃夫人〉,赤身騎在馬上,長髮披在肩頭和背上,馬是死馬,沒有血肉,由鐵絲把馬骨架組合起來。 底下小牌子上白底黑字印出照片的名字:戈黛娃夫人與瑪拿西。你們一定猜出來了,她是展覽的中心,女主角。 三年前的某一天,天氣晴朗得令人驚歎,她走進我的攝影工作室,是當天第一位顧客。助手事先敲門進來,看我是否準備好——我住在工作室最靠裡的小屋,「準備好」的意思是穿衣洗漱——我從他的擠眉弄眼裡猜到,她是那種得有超好運氣才能見到的女人。不過等她進來,我還是嚇了一跳。 攝影師們喜歡的人體跟一般人不同,就像畫家們中意的繆斯,普通人未見得認為美,比如:魯本斯愛畫的姑娘粗腰肥腚,胸口像吊著兩個壺鈴,腰間肉棱層疊;雷諾瓦的浴女的身體沉得要脹破畫布……而我喜歡鮮明的面孔和身體,那需要相當清醒、協調、有自我意識的輪廓線。 我什麼都拍過:南喬治亞島的企鵝交配、科羅拉多州的白頭鷹遷徙、巴勒斯坦教派衝突、俾格米人狩獵祭祀,甚至還給餐館(那種等位區也設置義大利沙發和香檳的高檔館子)拍攝菜單。在這個行當裡幹到第十年,我的一幅照片得了大獎,主題是辛巴威一位彌留的產婦與她懷中的死嬰(拍下照片之後的次日,我在她倆的葬禮上跪地痛哭,弄丟了隱形眼鏡),這筆獎金足夠我回到城市裡定居下來,開一間工作室。我決定下半輩子只拍人。 三年前,那位女士就帶著世界上最美的輪廓,推門進來,站在我面前,而我忽然張口結舌。她戴著寬簷帽,身著厚呢長裙、披肩、薄圍巾,對初秋溫度來說這一身厚得稍有點過。但她的身體曲線難以遮掩地跳出來,從威廉‧莫里斯的蛇頭貝母紋樣上衣裡跳出來,跳進空氣裡,跳進我眼眶裡。 她對我說了一句甜美的廢話:「您好,我是來拍照的。」 我說:「感謝您選擇我。」 這是我慣用的開場白,但從未說得那麼真心實意。接著,我先撫了一把頭頂不存在的亂髮,又把沙發上的畫冊和雜誌掃到一旁。她轉頭四下打量,同時緩緩解除各種織物的束縛,掛在門後衣架上。助手推門送進來兩杯咖啡,再次朝我挑了一下眉毛。 她有著光滑的淡褐色皮膚,肉桂色頭髮在腦後挽起一個拳頭大的髮髻,長裙隨著頎長下肢的動作蕩起波紋。她走到牆邊,打量著牆上幾十個木框裡鑲嵌的裸體照片。我問:「是不是您的朋友向您推薦了我?她在這面牆上嗎?」 她背對著我搖頭,說:「不,沒人推薦,是我自己找來的。」頓一頓又說:「您的作品很美妙。」 我說:「謝謝誇獎。」當然,這是客套話,人們都會說客套話拖延些時間,對著待會兒就要看到自己裸體的陌生人,畢竟會不自在。 她回過頭,像個女巫一樣說:「這不是客套話,我相信您的顧客在這裡得到了畢生最美、最自我的瞬間。」 我再次張口結舌。 她微微一笑。我的驚訝令她頗為得意,氣氛開始鬆軟下來。她的外套脫掉了,裡面的毛衫是琥珀色,很配她瞳仁的顏色。 我說:「拍照之前,咱們先聊聊天好嗎?這是我的工作習慣。」 她望著我點點頭,把窄長的珍珠灰圍巾一點點往下拉,每一寸布料都依次緩緩擦過脖頸和鎖骨處的皮膚,猶如蛇從夏娃身上滑下來的樣子。如果她現在遞給我一個蘋果,無論吃完會被趕出伊甸園還是倒地死去,我都會毫不猶豫地一口咬下。 最後,圍巾盤踞在她手掌裡,她在距離最近的單人沙發裡坐下,雙腿伸直,腳腕疊在一起。「好了,您請說吧。要問我的喜好嗎?我最愛的顏色和音樂,讀過最多遍的小說?」 聊天是為了速成一種親密的類似友人的關係。我得讓她們把我暫時當成「自己人」。語言像海水包圍牡蠣,讓她們的軟體從軀殼裡露出來。 人們在被拍攝那一刻,總會想要發生變化,從而變得不像自己。有些人想突顯驕傲的部分:耳朵、手、特定角度的側臉、細長的脛骨。更多人則想藏匿,藏起不整齊的牙齒、收緊時擠壓變粗的手臂、用頭髮遮掩車禍後做過手術的下頜骨。 對著相機鏡頭,有人像坐在首次見面的網友面前,有人卻像面對即將宣布面試結果的人力資源部門負責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