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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寶》同名改編電影即將上映,郭采潔、張國柱領銜主演 獨家繁體版授權、全新編校版本 ★亦舒、倪匡、金庸並稱香港文壇三大奇蹟★ ★多部作品被改編為電影、電視劇★ ★作品逾300本、寫作50年★ ──有一種自尊自愛,叫亦舒── 妳總能在她的書中找到自我投射,總有一個角色會替妳說出內心的獨白。 她開啟了現代女性獨立愛情觀與價值觀,影響了半個世紀以來的城市女性。 香港知名作詞人林夕曾說:「亦舒曾是我的枕邊書。」 亦舒人稱金句狂魔、對白簡練,以一擋十,讀起來痛快淋漓! 在亦舒的筆下,最重要的主角往往不是男人,而是一個個靈活鮮明的女主角與她的知己。 女人也是人,自尊自愛,努力工作,心裡有數,不會活得比男人狼狽,女人要活得有自己的格局和天地。 《喜寶》是亦舒作品五大經典,入選二十一世紀中文小說百強,是亦舒最出色、描寫人性最有深度的作品之一。 父愛缺失、由母親辛苦帶大的姜喜寶,一心想要翻轉生活,帶著僅剩的3000港元前往英國念書,在英國見過各式各樣的面色,總算擠身劍橋法學院,成為一流大學高材生。 某次回香港探親的飛機上,認識了勖家二小姐:勖聰慧。喜寶的才智、談吐、獨立、果敢吸引了聰慧父親──超級富豪勖存姿,這一場忘年關係,會為喜寶帶來什麼呢? 金錢?珠寶?甚至是一座蘇格蘭堡壘?勖存姿的人生故事即將結尾,而喜寶的人生卻還長著。金錢、愛情、健康,到底什麼才是人生應該追求的東西、怎樣才能生活得更加充實快樂?我們只能自己探尋,試著在書中各個角色中找到屬於自己的答案…… 《喜寶》名言 我要很多很多的愛。如果沒有愛,那麼就很多很多的錢,如果兩件都沒有,有健康也是好的。 如果有人用鈔票扔你,跪下來,一張張拾起,不要緊,與你溫飽有關的時候,一點點自尊不算什麼。 做一個女人要做得像一幅畫,不要做一件衣裳,被男人試完了又試,卻沒人買,試殘了舊了,五折拋售還有困難。 我有什麼憂慮?無產階級絲毫不用擔心顧忌,想到什麼說什麼,要做什麼做什麼,最多打回原形,我又不是沒做過窮人,有啥子損失? 假使有人說他愛我,我並不會多一絲歡欣,除非他的愛可以折現;假使有人說他恨我,我不會擔心,太陽明日還是照樣升起來。 我最怕別人為我犧牲,凡是用到這種字眼的人,事後都要後悔的,將來天天有一個人向我提著當年如何為我犧牲,我受不了。 每當我轉頭,誰在燈火闌珊處?我的頭已轉得痠軟,為值得的人也回過首,為不值的人亦回過首。我只是疲倦。
亦舒 本名倪亦舒,生於上海,原籍浙江鎮海,華裔加拿大人,香港著名女作家,為知名科幻小說家倪匡之妹。代表作有《喜寶》、《我的前半生》、《流金歲月》等。 作品累積逾300本,持續寫作不輟50年,多部作品曾改編為電影或電視劇。 亦舒筆下的女性角色大部分自愛自強,特立獨行的姿態影響了許多中文讀者。
KANDUNGAN BUKU
認識勗聰慧是在飛機上面,七四七大客機,擠得像二輪戲院第一天放映名片。我看到她是因為她長得美,一種厚實的美。她在看一本書。 客機引擎「隆隆」地響,很明顯地大部分乘客早已累得倒下來,飛機已經連續不停地航行十二個小時。但是她還在看書。我也在看書。 她在看一部徐志摩全集,我在看歐‧亨利 。 全世界的名作家最最肉麻的是徐志摩,你知道:我是天空裡的一片雲,偶爾投影在你的波心……多麼可怕。但是這年頭中國學生都努力想做中國人,拿著中國書,忙著學習中國文藝。 真是疲倦。我打個大大的呵欠。關掉頂上的燈,開始歇睡。歐‧亨利的《綠門》──男主角經過站在街邊發廣告卡片的經紀,卡片上寫著「綠門」。別人拿到的都是「愛咪公司春季大減價」。他再回頭拿一張,又是綠門,終於他走上那間公司的樓上探險,在三樓看到一扇綠門,推門進去,救起一個自殺瀕死的美麗女郎。他發覺「綠門」不過是一間夜總會的名字。他們後來結了婚。 一切屬於緣分。 很久很久之後,我隔壁的女孩子還在看徐志摩,她掀到《愛眉小札》。我翻翻白眼,我的天。 她笑,很友善地問:「妳也知道徐志摩?」 「是,是,」我說:「我可以背出他整本全集。」 「呵!」她驚嘆,「真的?」 我懷疑地看著她,這麼天真。可恥。 我問:「妳幾歲?」 「十九。」她答,睜大圓圓的眼睛,睫毛又長又捲。 十九歲並不算年輕。她一定來自個好家庭,好家庭的孩子多數天真得離譜的。 她說:「我姓勗,我叫勗聰慧,妳呢?」她已經伸出手,準備與我好好的一握。 「勗?我不知道有人姓這樣的姓,我叫姜喜寶。」 「真高興認識妳。」她看樣子是真的高興。 我被感動。我問:「從倫敦回香港?」最多餘的問題。 「是,妳呢?」她起勁的問。 「自地獄回天堂。」我答。 「哈哈哈。」她大笑。 鄰座的人都被吵醒。皺眉頭,側身,發出呻吟聲。 我低聲說:「豬玀。」 「妳幾歲?」她問我。 「二十一。」我說:「我比妳大很多。」 她問:「妳是哪間學校的?」 啊哈!我就是在等這一句話,我淡淡地答:「劍橋,聖三一學院。」 勗聰慧睜大了眼睛,「妳?劍橋?一個女孩子?」 「為什麼不?」我仔仔細細地看著她問。 「我不知道,我並不認識有人真正在劍橋讀書。」她興奮。 「據我所知,每年在劍橋畢業的都是人,不是鬼。」 她又忍不住大笑。我真的開始喜歡這個女孩子,她是這麼的愉快開朗,又長得美麗,而且她使我覺得自己充滿幽默感。 「明天下午可以到達香港。」我說。 「有人來接妳?」她問。 「不。」我搖搖頭。 「妳的家人呢?」她又問。 我問:「妳姓勗,哪個勗?怎麼寫法?」 「日字下面一個助。」她說。 「彷彿有哪一朝的皇帝叫李存勗,這並不是一個姓。」我聳聳肩,「妳叫──聰慧?」 「唔。」她點點頭,微笑,「兩個心,看見沒有?多心的人。」 我才注意到。兩個心,多麼好,一個人有兩個心。 「我們睡一會兒。」我掏出一粒安眠藥放進嘴。 「服藥丸慣性之後是不好的。」她勸告我。 我微笑,「每個人都這樣說。」我戴上眼罩。 哪天有錢可以乘頭等就好了,膝頭可以伸得直些。 我昏昏沉沉睡很久,居然還做了夢。十八歲那年的男朋友是個混血兒,他曾經這樣的愛我,約會的時候他的目光永遠眷戀地逗留在我的臉上,我不看他也懂得他在看我,寸寸微笑都心花怒放。可是後來他還是忘了我。一封信也沒有寫來。這麼愛我尚且忘了我,夢中讀著他的長信,一封又一封,一封沒讀完另外一封又寄到來,每封信都先放在胸前暖一暖才拆開來閱讀。 醒來以後很惆悵。我忘了他的臉,卻還記得他未曾寫信給我,恐怕是因為恨的緣故。 身邊兩個心的聰慧說:「每次乘飛機回香港,我都希望能夠把牙齒刷乾淨才下飛機。」 我很倦,看著她容光煥發的臉,這女孩子是奇蹟。我點點頭。是,刷牙。她擔心這種小事。 「真沒想到在飛機上認識一個朋友。我可以打電話給妳嗎?」她問得這麼誠懇。相信我,勗聰慧是另外一個星球的生物,她那種活力與誠意幾乎令人窒息,無法忍受。 「是,當然。」但是我沒有說出號碼。她把小簿子與筆取出來,「請說。」她真難倒我,只好把號碼給她。 飛機下降。我們排隊過護照檢查處,勗聰慧與我一起等行李,取行李。我注意到她用整套路易維當 的箱子。闊人。 我只得一件新秀麗。往計程車站張望一下,六十多個人排隊。沒有一輛車,暗暗嘆口氣。 勗聰慧問:「沒有人接妳?」 我搖搖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