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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歷史的傷口上重生:柏林、德勒斯登,以及德國走過的轉型正義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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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一切都被剝奪殆盡,所有的幸福都不可企及, 已然破碎的人生,最後剩下的卑微乞討是── 超越法律之外,人世間的正義。 ◆《罪行》作者馮‧席拉赫閉關19個月、暴瘦20公斤精心雕琢、禁忌之作! ◆「馮‧席拉赫最受矚目的一本!」甫上市書店即銷售一空,媒體佳評如潮。 一樁沒有屍體的謀殺案,挑釁法律的最禁忌! 年輕藝術家瑟巴家世顯赫,卻有著孤獨童年,自小被送至寄宿學校,八歲才第一次獲准與家人共餐。然而,父親自殺、母親改嫁,一幕幕的成長回憶讓瑟巴關起心房。 孑然一身的瑟巴因緣際會成為享譽國際的藝術家,擅長「交溶」的疊影手法,反映「真相」與「事實」的差異。後來卻捲入一樁謀殺案,涉嫌綁架姦殺少女,並在刑求下招認犯案。案情撲朔,暗影交疊浮現,宛若暗房中漸次顯影的照片沖洗過程。 但,屍體始終沒有出現,經驗老道的辯護律師試圖找出屍體缺席的真相…… 誰是那名打求救電話後,卻人間蒸發的被害女子?瑟巴的動機為何?他和辯護律師所看見的是「真相」還是「事實」?法院如何評估呈堂證供,那些證據與真相有何關連? 事實,往往不等於真相。按下快門的決定瞬間,只記錄了當下,真相卻永遠缺席,如同一幕幕的犯罪場景。馮‧席拉赫寫出當今社會的禁忌議題,迫使讀者面對最不堪的道德底線,做出決定!
費迪南.馮.席拉赫(Ferdinand von Schirach) 國最會說故事的辯護律師 1964年生於慕尼黑,自1994年起擔任執業律師,專司刑事案件。他的委託人包括前東德中央政治局委員君特.沙博夫斯基、前聯邦情報局特務諾貝特.尤瑞次科、工業鉅子、達官顯貴、中下階層人士及常民百姓。細膩的眼、犀利的筆,他挖出罪行未曾被正視過的另一面貌。著作《罪行》《罪咎》《誰無罪》《犯了戒》皆獲得全球百萬書迷擁戴,電影版權皆由《香水》的出品者康士坦丁電影公司買下。
薛文瑜 譯有《犯了戒》《誰無罪》《罪咎》《罪行》(以上由先覺出版)《最後的邀請:父予子的告別禮物》等。
KANDUNGAN BUKU
當相同比例的 綠光、紅光和藍光相混後 會現出白光 —赫姆豪茲的色彩學(Helmholtz,1821-1894,德國物理學家) 〈綠色〉 一八三八年,一個清朗的春日,巴黎聖殿大道上有人創造出一種新的「真實」,改變了人類的視覺、知識與記憶,最終也改變了真相。 達蓋爾是法國的舞台背景畫家,他想做出看起來很逼真的布景。他發現,透過木箱的洞,讓光線落在浸過碘的銀板上,汞蒸氣的作用能使木箱前的場景變得肉眼可見,但必須等上好長一段時間,銀鹽才有反應:儘管馬車和行人的步伐太快,無法在感光板上留下痕跡,光線卻將樹、房子和街道刻畫在銀板上。達蓋爾發明了攝影術。 在一八三八年他所拍攝的那張照片上,馬車和人群散開的陰影中,可以明顯認出有個男人,他周遭的一切飛馳著,只有他站著不動,雙手交叉放在背後。這個人對達蓋爾和他的發明一無所知,他只是一個正在接受擦鞋服務的行人。那部相機能看到他和擦鞋童—他們是首次出現在照片上的人類。 瑟巴.艾胥常常想起那個動也不動的男人,以及他模糊的頭部。然而現在,在一切已經發生、沒有人可以讓一切從頭來過之後,他才了解:這個男人,就是他自己。 孩子從來就不是這個家的關注焦點,他們很有家教,知道用餐時怎麼拿刀叉、吻手禮該怎麼做,謹遵沉默是金等教導,但大多數的時間,大人並沒有把心思放在孩子身上。當瑟巴八歲大時,才獲准和父母同桌共餐。 瑟巴無法想像住在別的地方,每當和家人在外度假時,住在飯店都讓他感覺格格不入,很陌生。回家後,看到走廊的深色地板、踩凹的石階,以及下午照進小教堂的柔和光線一如往常時,他欣喜不已。 他的生活中一直存在著兩個世界,他的視網膜可以感知介於三百八十到七百八十奈米的電磁波,大腦會再轉譯成兩百種色調、五百種深淺和二十種不同的白。他看到的和其他人眼中所見並無不同,但顏色在他眼底卻有另一種樣貌。這些顏色沒有名字,因為現成的語彙不足,如對他來說小女生的雙手是由青色和琥珀色所組成,他的頭髮散發出紫色中帶有一絲赭石色的光,父親的皮膚是一種蒼白的青綠色。只有他的母親沒有顏色,有很長一段時間,瑟巴相信母親是水做的,唯有當他走進母親的房門時,這才看到所有人眼中的她的模樣。他屢屢對母親的神速變幻暗自驚嘆。 當他學習識字時,每個字母也有它的顏色,「A」紅如小學女老師的針織毛衣,或是他去年冬天在山中小屋看到的瑞士國旗,那是一種濃烈深刻的紅。「B」就輕盈多了,那是一種黃色,散發出上學途中油菜籽的甜甜氣味。「C」則蒙上一層淺綠色,比起深綠的「K」更青翠且賞心悅目。 所有事物除了看得見的顏色,還有一層看不見的顏色,於是瑟巴的大腦開始將這個世界分類,漸漸形成一張顏色地圖,圖上的街道、廣場和巷弄成千上萬,而且每年都會新增圖層。他可以在地圖上走動,也可以在這些顏色中找到回憶,這地圖成為他完整的童年圖像。而屋內的灰塵則呈現出時代的顏色:一種昏暗的、溫柔的綠色。 他從沒提過,但他以為所有人都是這樣「看」。他無法忍受母親要他穿上七彩毛衣,因此大發雷霆,把毛衣扯毀埋在院子。後來,他只能穿著當地農人的深藍色工作服,在他十歲前,這是他唯一的日常穿著。有時他會在夏天戴上毛帽,只因那顏色是對的。在他們家寄宿的女孩認為瑟巴異於常人,她覺得每當她擦了新香水或換了新唇膏,他都會發現。偶爾她打電話給住在里昂的男友,兩人以法文交談時,她也覺得瑟巴光聽到聲音,就能聽得懂陌生的外語。 在寄宿學校後來這幾年,瑟巴幾乎都待在圖書館讀書。在書海中他去過印度、進到內華達山脈或叢林,他搭著狗兒拉的雪橇、乘龍遨遊,他捕獲鯨魚,他是水手、冒險家和穿越時間的旅者。他無法區別歷史和現實。 這事最先引起圖書館管理員的注意,他看到瑟巴好幾次激動的跟人說話,但整個閱覽室卻只有他一人。管理員覺得很詭異,便通知寄宿學校管理處。行政主管和老師們討論此事件,並以電話通知瑟巴的母親,最後做出決議將此事交付調查。 負責輔導瑟巴的神父帶他進城中心,他說他們將要去拜訪一位名醫,他還是大學教授。 這位醫生有點年紀、身形肥胖,還散發出豌豆湯的體味。他看起來不像醫師,他的診所也不像診所。診間的牆上掛著非洲的面具,書桌上有條以骨頭製成的項鍊。他們進城拜訪胖醫師總共五次,每次都像美好的遠足,看完醫生後,神父總會和瑟巴去咖啡館,然後他可以選一塊蛋糕。 最後一次看診時,胖醫師說,瑟巴不必再來了,醫師和神父交代了些必須注意的事項,但瑟巴聽不懂。胖醫師說到「幻視」,還有許多難以理解的事物。 離開診所後,瑟巴詢問神父,胖醫師怎麼說,他有點擔心自己病了。神父安撫他說不是什麼大毛病,他說瑟巴會編造出不存在的人與事,小孩有時也會這樣,因為現實往往與腦中事物的界線並不明確,有時會隨著時間逐漸「長歪了」。神父說這些話時顯得很悲傷,然後他們又去了咖啡館,瑟巴點了一塊大理石蛋糕,而神父點了啤酒。 瑟巴不喜歡他的內在「長歪了」。家裡的廚娘有根手指偏了一邊,她說,那就是「長歪了」。回程途中,瑟巴一直思索著,他不想要有歪曲或醜陋的東西在腦子裡;他決定,繼續和希臘神話中的英雄奧德賽、海克力斯和《湯姆歷險記》的湯姆閒聊,但絕不能向任何人透露,他必須更小心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