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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個人都想要幸福, 而他,一位失業的哲學博士, 最終在精神病院發現了幸福的起點…… 瓦里希是一個半弔子的藝術家,他做拼貼,畫素描和油畫,他拍電影,他寫詩,甚至還拿到哲學博士學位,但全找不到出路,於是他去洗衣店工作。有一天,瓦里希巧遇研究所同學安格曼,由於安格曼現在已經是社區大學的公關主任,在自尊心作祟下,瓦里希就吹牛說,他即將開辦一家「舒活學苑」,專門教人在不幸的年代裡找到幸福……。 這是當代德國最幽默與獨特的作家、《一把雨傘給這天用》作者格納齊諾的最新力作,被《時代週報》讚譽為他迄今
2004年德國畢希納獎得主。畢希納獎素有「諾貝爾獎風向球」之稱,於1923年設立至今,德國現代文學史上的巨擘,包括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葛拉斯、波爾、葉利尼克等人,都是該獎項的得主。 格納齊諾於1943年出生在德國南部的曼海姆市,寫作生涯以自由撰稿記者為起點,曾擔任過報刊編輯,1971年起決定專事文學創作,完成《阿布沙弗》三部曲小說,以銳利激進、批判色彩濃烈的風格受到文壇矚目。 1989年格納齊諾發表《污斑.夾克.房間.痛苦》時,風格丕變,轉向關懷小人物的生活與心理狀態;《一把雨傘給這天用》與《女人.房子?一本小說》更是他文學生涯的頂峰之作。除了最高榮譽畢希納獎之外,格納齊諾曾榮獲不來梅文學獎、柏林藝術獎等重要獎項。 格納齊諾曾說:「這些年來,文化幽默可說變成了一種嘲諷,我對這種嘲諷始終非常忠實。沒有嘲諷,我甚至不能寫作也不能生存。」而這種忠於幽默和嘲諷的風格,是他獲得畢希納獎的主因,評審說:「我們認為他是德國最獨特、最幽默的作家之一。這在德國文學裡並非理所當然,我們有許多思想深刻的作家,卻沒有幽默的作家。」
KATA PENGANTAR
導讀 無感時代的過敏者之歌∕何致和 英語的「過敏」(allergy)一字源於希臘文,由allos和ergos二字組成,意思是「不同的反應」。過敏症狀通常由環境中的某些物質所引起,這些被稱為「過敏原」的東西幾乎無所不在,有的原本無害,有的甚至是我們經常攝取的食物。一般人根本無視於它們的存在,但對有過敏體質的人來說,就會受到這些再平凡也不過的東西影響,而吃足了苦頭。 在威廉.格納齊諾的新作《不幸年代裡的小幸福》中,主角瓦里希顯然也是一位嚴重的過敏症患者。只不過,與生理上的過敏反應不同,瓦里希的過敏是屬於心理層面的,是一種對生活的過分敏感。現代社會中那些充斥在身邊的不起眼小事,往往會對他造成刺激,引發思想上的強烈感觸。一件破洞的內衣,一位擦身而過的路人,幾隻從腳邊爬過的螞蟻,這些平常人視而不見的事物,在瓦里希眼中皆成為一個個值得深思、富含隱喻,值得深入思考的現象。他的過敏症讓他不由自主耽溺於對生活瑣事的觀察,這樣的觀察與思考雖讓他感到慰藉,卻也同時是他的痛苦與不幸的來源。 與前作《一把雨傘給這天用》、《女人.房子.一本小說》以及《擁有太多愛情的男人》一樣,格納齊諾又再一次以同樣冷靜的口吻,同樣細膩的觀察,向讀者揭露了現代社會城市生活的一個彷徨心靈。他近年來的小說呈現出高度相似的獨特風格,那些零散、瑣碎又微細的事物與背景,在一般小說中多半只有串場、間隔對白或動作的效用,但在格納齊諾的作品中竟成為重要的血肉。傳統小說敘事手法是讓人物在場景裡移動,視情節需要而發展場景,格納齊諾卻反其道而行,把小說的情節和人物的動作減至最低,替之以大量的零碎的場景抽換,營造出一種流動的、近似公路電影或旅遊文學書寫的漫遊感。以視覺效果比喻,可說它像極了今日流行音樂MTV常見到的,演唱者居中原地踏步,而背景畫面則不停迅速改變的效果。 這樣的效果既華麗又眩目,而其在敘事者身上引發出來的哲思與感懷,甚至比故事情節更具張力與吸引力。環境不斷刺激著意識,讓人不禁懷疑格納齊諾會不會是個主張物質決定意識的唯物論者。當然,這樣的想法是荒謬的,因為格納齊諾筆下的主角總是在不停地移動,生活中那些次要的、被過度聚焦的人與事,雖像過敏原一樣不斷刺激主角的神經思維,卻也都是出於敘事者的選擇,是飄移意識的一種投射。《一把雨傘給這天用》的主角是如此,《不幸年代裡的小幸福》的主人翁也是這樣。身體和思想不停移動的主角瓦里希,終始抗拒著,不想被生活安定下來。一日工作九小時的職場生活已讓他透不過氣,而女友忒柔妲想與他生小孩共組家庭的傳統想法,更讓他面臨崩潰的邊緣。這使得他聽見了自己無助靈魂的悲嘆,不想再蒙受現實生活制約,而想要「體驗某種與它(心靈)的溫柔細緻相符的東西。」 《不幸年代裡的小幸福》並不厚,格納齊諾討論到的問題可不少。他不只一次讓主角藉由外界事物的挑動,一遍遍憶起童年的母親以及青少年時期女友的身體,重覆他作品中常見的關於性與愛情的討論。又透過主人翁漫遊的腳步與恣意飄移的目光,以極低調的幽默與嘲諷口吻,批判現代人在社會集體意識宰制之下,在家庭、職場與人際關係中所呈現出的種種扭曲怪狀。 這是一個過敏的時代,也是一個無感的時代。根據臨床醫學統計顯示,過敏性疾病的發生率正逐年上升,而且越是物質文明發達的現代化國家,人們過敏的問題就越加嚴重。弔詭的是,現代工業社會的效率化、標準化與規格化的一致性理念,已逐漸侵蝕掉人類之間的差異,讓人對環境的感知越來越麻木。越是物質文明發達的現代化國家,人們無感的問題也就越加嚴重。 對照於現代人的無感,瓦里希的過分敏感就顯得不正常。他以敏銳細緻的觀察力突顯了自我主體的存在,卻也發現自己無法抵擋生活的制式化趨勢,無法在現代社會中找到歸屬感,終於使自己成為一個被放逐的異鄉人。正如傅柯通過對瘋人或非理性者的探討以定義「理性」,格納齊諾藉由筆下的這位敏感者告訴我們,這是個物質文明豐饒的年代,也是個心靈感知異常貧乏的不幸年代。該如何在這樣的生活中得到一點點小小的幸福?此為這本書最耐人尋味的地方。
KANDUNGAN BUKU
我們住家附近唯一的咖啡館總是賓客滿座。我費盡力氣才找到一張空桌子。此刻,已經是傍晚時分,陽光透出微弱的光芒。我足足工作了九個小時,這咖啡館是我一整天下來享受到的第一份愜意。周圍的大多數人看起來也十分疲憊。 在我眼中,那些已經精疲力竭、幾乎一動也不動地躺在椅子上的人,看來尤其美麗。那些人在陽光的輕柔照耀下,彷彿鑲上金邊般,耀眼發亮,在我們這個講求功效的社會裡,他們就像是下班後難得出來露臉的社會名流。只有我左邊的一對十分年輕的情侶還相當清醒,兩人用吸管共同喝著長杯子裡的一種深綠色飲料。 人們儘管疲憊,還是互相交談著;而我比較沉默,習慣在內心思索話語。我那並不是十分恰當的同情心困擾著我。好比說,我為那些年輕的侍者們感到惋惜。在他們穿的、類似制服的工作服背上,印著人們一看就能跟他們訂購的飲料名稱:瑪奇朵拿鐵、咖啡歐蕾、氣泡蘇打水、苦檸檬蘇打水、義式淡味濃縮咖啡等等。我要了一杯卡布奇諾。 有那麼一會兒,我觀察著兩隻鴨子,牠們緩慢地搖晃著身子在廣場上走動,在水泥板的縫隙之間找到了短短的、鮮嫩的小草,以飛快的速度叼走它們。六、七個德裔俄羅斯人在自動販賣機購買士力架巧克力和思瑪堤巧克力糖球。每當小點心掉落在取物匣時,這些德裔俄羅斯人便大聲嘻笑,以俄語和德語穿插著交談。 印在我的兩個塑膠袋上的廣告詞令我感到羞恥。坐在我左邊的這對年輕情侶,正使勁地吸著吸管,讓我不禁考慮要對他們說:要是你們可以馬上停止那吱吱嘖嘖的聲響,我給你們五歐元。因為疲勞讓我變得過度敏感,這是最令人難受的,但是我還沒有瘋狂到真的向那對年輕情侶提出此一交易。相反的,在公眾前受到的難堪更讓我覺得羞愧。我將自己的兩個塑膠袋放到咖啡桌底下,好讓誰也看不見上頭印刷的廣告詞。可惜我對我們當前的處境抱持著一種全然不信任的態度。我想向這對年輕情侶表現出我的精疲力竭,好讓他們現在就能感受到他們未來也將會是這副德行。假使大家普遍都能有這種感受的話,或許我們就會生活在一個比較愜意的世界裡。我聽見右邊有一桌的人,說了一句我也很想說的話:我又成了唯一一個只關心自己的人。 一位年輕的侍者將一杯卡布奇諾放在我面前,然後用印有飲料名稱的後背離我而去。我最熟悉不過的那種不安情緒,現在又違悖我的意願,向我偷偷襲來:我的生活不能一直如此下去。荒唐的是,我對於目前的境況總的來說還算是滿意,也就是說,對於我們的住家、我的收入、我那跡近於婚姻生活的伴侶關係--也就是我的生活伴侶忒柔妲都感到滿意。儘管如此,我始終有種感覺,彷彿有某種無可抑制的事物在整個時間中不斷流逝而去:那是我的生命。 近兩個月的時間裡,我內心中那一股想讓生活步上一條新軌道的衝動,顯然越來越強烈。想要改變的願望成了一種壓力,我幾乎無力招架。因為我幾乎無從知曉,該如何、且用什麼方法來推動某些改變。然而,這也並不是全部的真相。因為不知何時,又有那麼一點點希望的微光,在我心中留下了一點光芒。忒柔妲強烈地反對我這種想要改變現狀的願望。她一再對我說,我有著一切的理由對這個世界和我自己感到滿意。她說,像我這樣一個身心健全的人,腦袋裡卻有著這般古怪的想法,著實是一種罪過。通常,我會附合她的意見,暫時閉上自己的嘴巴。 一個小號吹奏者走了過來,將他的塑膠袋掛在一根柱子上,走到人們面前,開始吹奏起來。我感到不可思議,這位小號吹奏者很快就露了餡,表明他一來根本沒掌握吹奏小號的技巧,二來他根本不想吹奏小號,他寧可乞討。他只演奏了幾個小節,便拿著紙杯,一張桌子挨著一張桌子,向咖啡館的客人討錢。使我驚訝不已的是,儘管這位小號吹奏者的演出如此拙劣,人們還是給了他相當多的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