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MAKLUMAT PRODUK
这是一个奇怪的地方。 在这里,人民被分成高阶与低阶。就像一座长长的阶梯,兽人被摆在梯阶上最高的地方,而人类,则被贬到最低的位子——这个道理是我在孤儿院“恒爱之家”帮佣时领悟出来的。 可我不相信这世界上只会有这么一个地方。 我也不相信,我只有帮佣的命。 于是,十七岁那年,我决定出走。 “别说娜娜院长从来没给过你们什么忠告。如果你以为恒爱之家是个可怕的、没有关爱的地方,那么孩子,外面的世界就只是个地狱。”临走前,娜娜院长这么说。 而有些话,或许只有到了你亲身体验以后,才不由得不信。 欢迎来到这里,亚贾斯亚。
张荟甄 1990年出生于柔佛州峇株吧轄,毕业于新加坡南洋理工大学中文系,现从事翻译与撰稿的工作。 喜欢乔治·R·R·马丁(George R.R. Martin)《冰与火之歌》系列那般奇幻而庞大的史诗巨作,期盼有一天也能用文字堆砌出那样的世界。 2013年凭少年长篇小说《梯阶上的寓言》荣获“第5届红蜻蜓少年小说奖”金奖,后再出版《世界的另一边》。
DISARANKAN OLEH
ANUGERAH:
荣获“第五届红蜻蜓少年小说奖”金奖
KANDUNGAN BUKU
【序】 到了纽约以后,我就一直在思考这件事,而这一件事我没办法征询任何人的意见。 这件事是这样的。 每一次,只要有人问我,“你是从哪儿来的?”“你是哪里的人?”或“你的国家是怎么样的?”,我都无法启齿。请那些被我随便糊弄的人原谅我,因为在我还没确定你们会不会接受“这样的说辞”之前,我决定先乔装英国人,那是我来到纽约后,唯一一个认识的“其他”国家。 在我选择回去我原来的国家的时候,我就已经暗自做了决定,我不能永远这样,无法光明正大地说出我是哪一国人,这样的感觉撕裂着我,我对它的爱,纵使跟再多的委屈与不明纠缠不清,我也必须承认,我是那个国家的人。即便我不是在那里出生,可是那又如何,那是从我有记忆以来,第一个我所认识的地方。 我是亚贾斯亚人。 “啊,在欧洲吗?” 亲爱的,我知道你会这样问我。但,不,并不是,严格说来,全世界并没有人(或者是有的,可能我并不知道,原谅我没遇过那样的人)认识我的国家。 亚贾斯亚是一座小岛,一个小到地图会忽略它的地方。但并不是因为太小而刻划画不出它确切的经纬度,而是没有人知道它的存在。 它就像你们认为的第三、第四空间,抑或是神话里的魔幻地域,但又不完全是那样——亚贾斯亚确实存在,我就是在那里成长的,这不由得你不信。 我了解你会抱着怀疑的心情看待这本书,或者噗嗤地笑出来,我知道你会怀疑的。但,请你相信我好吗?给我一个机会,让我谈谈我的国家。 如果你愿意翻到下一页,我就当你答应了。谢谢。 你好,我是露娜·菲特,亚贾斯亚人。初次见面,见怪不怪。 【第一话·关于亚贾斯亚】 【第一章】 如果生命是卑微的, 那,但愿您从未出现过。 我在十四岁至十七岁这段时间,是在一个叫“恒爱之家”的地方帮佣的。在十四岁以前,我也住在那里,只不过那时,我是以“孤儿”的身份入住,并不需要打扫煮饭洗衣。一九二一年五月五日那天,是我十四岁生日,也同样是“恒爱之家”其他孤儿的生日,这是我们仁慈的娜娜院长为我们选定的“生日日期”。依照娜娜院长的说法,让全恒爱之家的孤儿一起庆祝生日,那些怨恨或者非常想念自己亲生父母的孩子,就不会因为自己的真实生日而感到恐惧、怀念或不适,任何娜娜院长不想看到的复杂情绪。她觉得那样对一个天真的孩子来说,太残忍了。坦白说,我对娜娜院长的话感到非常怀疑,我知道如果每个孤儿都在五月五日一起庆祝生日的话,那绝对能够省下一大笔钱之余,又能够跟董事会的那些有钱人交代。 夏洛特,我最好的朋友,对我这样的想法感到吃惊,在她眼里娜娜院长绝对不是这样的人。但,不由得我不这么想,每年五月五日,就算恒爱之家有三十五个小朋友,也只会有一个生日蛋糕。所以,看吧,我知道娜娜院长是想省钱。每次看她用刀小心翼翼地切下薄薄、薄薄一片的蛋糕时,我难免不这么想。上帝,原谅我狭隘的心,我也不愿这样看待一个人的。但是去年,当我十三岁生日来临的时候,娜娜院长要我别吃蛋糕,她说:“你都吃过那么多次蛋糕了,这一次就留给其他小朋友吧。”结果我只分到一颗草莓。十三岁生日的那一天,娜娜院长吃了好大一块蛋糕,而我,我的生日竟然只能在旁边干瞪眼流口水,所以那时候我非常坏心眼地诅咒娜娜院长会长胖一公斤,好撑爆她恶心的方格子裙。 而今年,我十四岁了,我知道今年可能连草莓也分不到,谁叫我十四岁了。好吧,我认了,这就是成长必须付出的代价—— 我绝对分不到蛋糕。 看吧,这是多么大人的想法。 “露娜,过来这里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我还以为,娜娜院长想要补偿去年我吃不到蛋糕的苦,所以今年特地给我两份。想到这里,我像个孩子一样地咽了口口水。 “露娜,你长大了对不对?” 我耻笑自己天真,娜娜院长怎么可能会有转性的一天? 我含糊地点了点头,真不知道今年我会分到什么。盛蛋糕的蛋糕垫吗?上面最好给我留一些奶油。 “露娜,我很爱你,真的。可是,恒爱之家的小朋友太多了,我们无法养像你这么大的孩子...... ” “等等,院长!你..... 你是,你是想赶我走了吗?”不会吧,我把奶油留给八岁的凯特好了。 “不不,亲爱的,我怎么舍得你走?你听我说,露娜。我当然愿意你继续留在这里,但是,恒爱之家实在没办法继续供养你了,你长大了,懂事了,也是时候回报恒爱之家了。如果你还想继续呆在恒爱之家的话,就得像那些在这里帮忙的阿姨们那样工作。你明白我在说什么吗?露娜。”然后她勉强地在语末给我一个扯不开的笑容。 “我明白,院长。”十四岁生日的这一天,因为我长大了,所以呢,我不但连蛋糕垫也得不到,还必须留下来收拾其他小朋友的杯盘狼藉。我明白你的意思,你这样说不就好了嘛,院长。 “嗯,那就好,没你的事了。噢,你顺便帮我叫夏洛特过来。” 噢,可怜的夏洛特。 从我十四岁生日的那一天开始,我被换上了蓝色格子制服。我最讨厌的颜色,每次看见那些帮忙的姐姐阿姨穿着它在我面前晃来晃去的时候,我就有想要在她们的大屁股上,挥上一拳的冲动。 但,当我看到镜子里穿着蓝色格子裙的自己时,我认命了,轻轻地往镜里的自己挥拳,告诉自己,在这里,恒爱之家,你就只有这样。 恒爱之家说穿了,就是一个培训仆人的地方。从十四岁开始在自家“培训”,免得去到其他地方丢脸。娜娜院长从来没这么说,但每次只要看到穿着制服的都是跟我长得一样的人时,我就彻彻底底地了解了,像我们这样没人要的孩子,又只是人,只能靠帮佣过活了。 我认命,夏洛特也终于狠下心告别被人领养的美梦。 在恒爱之家并不好过,娜娜院长比以前变本加厉了,或是说,她只是扯下面对孤儿的那张脸,凶狠地拿我们来出气。她爽快地赏了夏洛特两巴掌,在夏洛特不小心把她的白色衬裙洗得染了色的时候。 我除了私下安慰夏洛特之外,就只能更加小心翼翼地做事。比我年长四岁的珍妮,她以前也是恒爱之家的“住户”,后来也成了帮佣,每次看我愤愤不平的时候,她就会告诉我,恒爱之家并不比外面坏上多少。 “你到外面做过事吗?” “是啊,但不到半年,我哭着求院长让我回来。” 这是我料想不到的答案。 我问她为什么。她说,她在别人家帮忙的时候,有时候三天没得一餐饭吃,她跟我一样,对娜娜院长的“变脸”感到难过,以为到外面就会更好,事实上并不是这样,院长也有她的难处,其实院长她在尖酸刻薄之下藏着一颗善良的心。听到最后一句,我差点把晚餐呕了出来。原谅我还小,我看不懂她的善心。 “我真没想到娜娜院长会让你回来。”我说。 “我跪了一个晚上,孩子,那天晚上说有多冷就有多冷。” “但我怕的不是寒冷,而是饥饿的豺狼。” “一直跪到第二天早上,双腿已经完全没有知觉的时候,院长才叫人拿制服给我换上。说实在话,现在打死我,我也不敢再离开恒爱之家了。” “孩子,这个国家,我们就注定只能这样,小心翼翼地在边缘苟且过活。谁叫我们的祖先输给了那群懂得变身的怪物。” 真的是这样吗,珍妮? 我很想问,但我问不出口。因为,我不相信她说的那个样子。 我恨死娜娜院长了,我不相信还会找到第二个比她更坏的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