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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命本身,是何等奢侈而又浪費的華美。 出於內在的渴望與不捨,我這大半生的功課,就只是單純地做一個寫生者,想要記錄下眼前這些其實是不可能留駐的瞬間…… 如果繪畫是我當時當刻的熱烈投入,那麼,我的詩,就終於只能是生命在回首之時那靜寂的彌補了。——席慕蓉 《當夏夜芳馥》精選了席慕蓉創作生涯裡的代表作品。20餘篇雋永詩作、近80幅經典畫作,相互映照出對人生的繾綣深情。 全書共分7輯,前6輯各以親筆手抄詩與一則靈性散文揭開序幕,並穿插其負笈歐洲學畫的珍貴照片。輯7則收錄亮軒、邱馨慧兩家畫評,深入感受畫外之音,是親炙席慕蓉詩畫雙璧的絕佳收藏。 ◎關於這本畫冊,最懵懂也最美好的初心 一直想要這樣的一本畫冊,文字與繪畫在此互相依恃,不再被分隔。或許,在創作上,我那懵懂的初心也還沒有與我分開,只是在等待,等待時光輾轉尋來,將它一再重讀。──席慕蓉
席慕蓉 祖籍蒙古,四川出生,童年香港,成長於臺灣。一九六六年以第一名畢業於布魯塞爾皇家藝術學院,專攻油畫。出版有詩集、畫冊、散文集及選本等五十餘種。詩作被譯為多國文字,讀者遍及海內外。現為內蒙古大學、南開大學、寧夏大學、呼倫貝爾學院、呼和浩特民族學院之名譽(或客座)教授,並為內蒙古博物院特聘研究員。鄂溫克及鄂倫春族的榮譽公民。 席慕蓉全球唯一官網:www.booklife.com.tw/upload_files/web/hsi-muren/hsi-muren.htm
TABLE OF CONTENT
初心──再訪曼德拉山的岩畫群 1‧請柬 2‧序曲 3‧荷的綻放 4‧女體 5‧曠野 6‧速寫 7‧畫評兩家
CONTENT PREVIEW OF THE BOOK
詩的成因 整個上午 我都用在 努力調整步伐好進入行列 (卻並沒有人察覺我的加入) 整個下午 我又要為 尋找原來的自己而走出人群 (也沒有人在意我的背叛) 為了爭得那些終必要丟棄的 我付出了 整整的一日啊 整整的一生 日落之後 我才開始 不斷地回想 回想在所有溪流旁的 淡淡的陽光 和 淡淡的 花香 ——1983.11.28 荷田手記 在花開的季節裡,想看荷,就開車南下去嘉義投宿。第二天早上四點半起床,五點出門,開了十幾公里之後,我就可以安靜地站在臺南白河鎮上任何一方荷田的前面了。 整片大地都還在暗暗沉沉的底色裡,只有荷田淺水處那些枝莖空疏的地方,水面倒映著欲曙的天光,開始這裡那裡像鏡子一樣地亮了起來,由於光的來源還很微弱,這些碎裂的鏡面也就還有點沉滯和模糊,像博物館裡那些蒙塵的古老銅鏡,帶著斑駁的鏽痕。 我就站在旁邊,站在植滿了老芒果樹的產業道路上,靜靜等待,等待那逐漸明亮的天色,等待那日出的一刻,等待那一層一層把鏡面拭淨擦亮到最後不可逼視的剎那。 在那日出的瞬間,水色幾乎就是燦然的光,讓一叢叢的蓮枝荷葉都成了深色的剪影,彷彿是刀刻出來的黑白分明。而在這之間,只有落單的荷花,花瓣在逆光處雖然薄如蟬翼,卻還能帶著一點透明的粉紫,既是真實又如幻象,讓人無法逼視。 在那一剎那裡,我心中空無一物,卻又滿滿地感覺到了所謂「美」的極致,只有這樣,只能這樣罷。那燦然的瞬間短到不能再短,只好用我長長的一天不斷地去回味,所謂創作,不過只能是一種追尋與回溯? 美術課 在幽暗的方形空間裡,只有一束藍紫色的光線照在一個人光禿的額頭上,應該是個僧人吧?穿著長袖的袍子跪坐在地板中間。在他前面上方懸吊著一口像是佛寺裡的那種鐘,有時靜止,有時開始前後擺盪,幅度越來越大,然後,忽然之間,僧人也往前一探,「噹」的一聲,真的是和尚撞到鐘了。那聲突如其來的金屬巨響讓剛好經過旁邊的人都嚇了一跳,有人甚至失聲尖叫,等到大家弄明白是藝術家在搗亂搞鬼之後,不禁又哄然大笑了起來。 這是一位美國藝術家的作品,比利時皇家美術館收藏之後,把它擺在現代館入口的地方。作品是很有趣,而令我更欣賞的是美術館把它放在第一線的含意。 在平時,每位參觀者在進到美術館裡面的時候,多半都是懷著一種比較嚴肅與戒慎的心情,因此,在冷不防地被嚇了一跳之後都覺得很窘,所以才會再哄堂大笑。 奇怪的是,就在這一驚與一喜之間,原來的心情就開始轉變了。每個人都變得比較輕鬆,不相識的人也會互相微笑,甚至交談。 於是,離開這件作品之後的觀眾都帶著笑容,步伐也散漫了一點,開始一張一張作品地瀏覽起來了,原來,殿堂裡的藝術品也是可以如此輕鬆對待的啊! 等到已經走到美術館深處的時候,幾乎都已經忘了剛才的驚嚇了,遠遠忽然又傳來一聲「噹」的巨響,有人同時尖叫,緊跟著又是一陣熟悉的哄堂大笑,這邊這些早先的受害者也都忍不住回首莞爾,心裡面對那些可憐的後繼者產生了一種溫柔的同情。 在這個時候,整個美術館裡觀眾的情緒其實已經都有了關聯,在鐘聲所及的領域之內,新的衝擊和原先經驗的反芻已經反覆延展成為一面帶有暖意的網,一直到聽不見聲音之後,一直到我走出了美術館,一直到我在過了兩個月之後,再提起筆來,那聲音擴散出來的漣漪還在慢慢地影響著我的心情。 不知道藝術家在創作的時候是否還有些什麼特別的含意,但是,對於我這樣一個普通的觀眾來說,我還真喜歡這樣的「當頭棒喝」,覺得是很好的一堂美術課。 雙領域中的席慕蓉 ◎邱馨慧 一九六六年二月八日《自由比利時》日報(La Libre Belgique)「藝術沙龍」專欄報導:「……這位溫和可親的中國女子,一九四三年出生,祖籍蒙古察哈爾,剛以九十八最高分的首獎成績,完成她在布魯塞爾皇家藝術學院的繪畫研究,師承Léon Devos。在一九六四年抵達布魯塞爾之前,她已在臺灣師範大學完成藝術學習。」這位女子,就是席慕蓉。 做為無人不知的「國民詩人」,席慕蓉的詩在當今漢語世界的影響極為深遠,擁有整整兩代的讀者。她所視為「本業」的繪畫卻一直到最近才稍獲應有的重視。國立臺灣美術館去年(編按:二○一三年)起推出「臺灣美術家『刺客列傳』系列展」,從歷史的系統脈絡呈現戰後臺灣美術風貌,席慕蓉作為一九四○年代出生的「三年級」二十位代表之一,正式被列入臺灣美術史。這一世代出生於抗戰時期,是戰後在臺灣受教育、成長的第一代。中國美術史上一度因戰爭而中斷的留學潮,從這一代逐漸恢復,不過他們留學的時代背景仍不穩定,越戰正酣,臺灣與法國斷交,西藏自治區成立,文化大革命。臺灣電視新聞開播。文化氛圍則有披頭四風靡世界,傑克梅第、阿爾普、柯比意、毛姆、迪士尼去世。在這樣的時局下,「三年級」名單中出現四位留學歐美的女藝術家,袁旃、董陽孜、卓有瑞、席慕蓉,延續了自何香凝、方君璧、潘玉良以來女畫家的藝術探索之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