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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算把日子的空洞填滿,也感覺不到幸福。 而我們,又曾真正抓住了什麼──? 直木賞得主埋藏心中14年的作品 「角田世界」最溫柔的大人練習曲 我們誰不是獨自一人。 都曾原地漂流,或幾度被淹沒, 仍然試圖在這黯淡無光的人生, 抓住充滿魅力的那個東西── 千鶴的婚姻是攤靜止的死水。丈夫外遇,夜不歸戶,但她不嫉妒也不戳破,因為她「需要」婚姻帶來的安穩。可是明明已經這麼孤單了,還是會害怕物理上孤身一人,千鶴對這樣的自己感到困惑。 麻友美的生活像是隨著救生圈漂流。不願被埋沒於平凡,所以嫁給欽慕自己的男人,全心栽培女兒,卻只成為經濟上仰賴丈夫、人生成就寄望孩子的女人。真想奮力游離這種無所歸依的狀態,麻友美偶爾會這麼想著。 伊都子到處旅行,更換工作,沉溺戀愛。她的漂泊卻並非自由,反而是在對母親強烈而複雜的情感中,迷失了方向。她想甩開母親的控制,愛想愛的人,做想做的事。越是違背母親,伊都子就感覺幸福越靠近。 十五歲就相識的三個好友,曾以少女樂團走紅,青春歲月如短暫絢爛的煙火。三十五歲的她們,各自在婚姻、家庭、情感的困境中浮沉,曾經無話不談,直到漸漸無話可說。但三人的內心卻有股相似的不安隱隱騷動著──人生最燦爛的時刻,真的在二十歲前就結束了嗎?還能不能再感受一次從心底深處迸發的悸動呢?
角田光代 1967年出生於神奈川縣,1990年以《尋找幸福的遊戲》抱走海燕新人文學賞而出道,憑藉《假寐之夜的UFO》獲得野間文藝新人賞、《空中庭園》獲得婦人公論文藝賞、《對岸的她》獲得直木賞、《第八日的蟬》獲得中央公論文藝賞、《紙之月》獲得柴田鍊三郎賞等,著作、獲獎作品無數。近年挑戰《源氏物語》的完全新譯版,開拓古典的新世界。
林佩玟 譯者,精進中的素人舞者,自我教育者。譯有《無限的i》、《踮踮腳,變年輕!奧運強化教練教你3秒告別疼痛、駝背,立刻年輕10歲!》等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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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EFACE/READING GUIDANCE
後記 二〇一七年尾聲,我在工作室大掃除時掃出了校對稿,校對稿是先印出一份原稿的樣張,由校對人員在上面以紅字註記,或是作者本人以紅字註記訂正的文稿,而那時候我找到的校對稿還沒有標上任何紅字,是完全空白的狀態。 那看起來是一份小說,書名也都取好了,但我卻毫無印象。也許是有人委託我寫某位作者的小說書評吧。書籍出版之前,有時候會像這樣閱讀校對稿然後寫一些感想,所以我才這麼想,可是若我寫過感想的話,至少會有一點印象吧。 我在網路上搜尋了書名,卻沒有出現任何結果,也就是說,這應該是還未出版的作品。嗯~到底是什麼呢? 因為實在是太神奇了,所以我在社群網站上寫了一篇貼文,說「出現了一份沒見過的校對稿,好可怕」,令人驚訝的是,作家宮下奈都小姐看了貼文後,回信給我,表示:「那會不會是在《VERY》雜誌上連載的小說?」 遙遠的記憶復甦,我的確曾在那本雜誌上寫過連載,連載結束後,我覺得這部小說不行,和編輯說我想要整體做一些修改,於是拿到了校對稿。那一陣子是最忙的時候,一個月有近三十個截稿期,每天被截稿追得團團轉,結果那本校對稿連碰都沒碰,就沉入了記憶深處。 因為重獲編輯來探詢出版的意願,所以我從頭讀了一遍,然後,我這麼想,「沒辦法修改」──不是我認為沒有需要修改的地方,而是這裡已經沒有我可以插手的餘地了,這樣的形容感覺最接近。 背景是二○○四年至二○○五年,在這本小說中登場的幾位女性是國高中的同學,年紀是三十中間歲。她們幾個,有幼稚的一面,也有讓人看不下去的部分,感覺有點蠢,不過,不知道現在她們迎接了怎麼樣的五十歲呢?我這麼想。也就是說,那種感覺是,她們是她們,活在一個與我沒有關係的地方。與我沒有關係的人,她們人生的某一段時期,又豈是比她們還要年長許多的我可以動手修改的。 如果真的要修改,那就必須全部重寫,必須改為由她們的「現在」,進入令和時代的現在這個時間點開始書寫,不過這麼一來,書裡的角色也就不再是這三個人了吧。 這是種很不可思議的感覺,在寫作的過程中,登場人物自己動了起來,自己推進故事,我從來沒有經驗過這種事,我總是要勞心勞力地思考,擠出各種點子,來牽動登場人物,所以像這種,登場人物們活在與我不同世界的感覺,我一次也沒有經歷過。而且,以我的情況來說,有太多連載結束之後覺得這部小說不行而進行改造的例子了,但卻不知道為什麼,這本小說我竟無從下手。 其一是時間的流逝。若是連載後不久,那麼她們充其量還只是我創作出來的文字中的登場人物,再怎麼樣,都會為我而改變。但隨著時間流逝,我的年紀一年一年增長,每一次都不得不面對人生不同的局面,同樣地,她們也開始各自增長了年歲吧。 也許小說就像是活生生的生物吧,我第一次有這種感覺。也許從作者寫完小說,放手的那一刻起,小說就擁有了小說自己的意志,而那份意志與作者所擁有的未必相同,搞不好相異的情況還更多。對於擁有不同意志,漸行漸遠的生物,或許寫作者就只能默默地目送他們遠去了吧。可能會有人想提出反駁,說妳這樣寫,是想表達無聊的小說不是寫作者的責任嗎?但我想表達的並不是這個意思。只能寫出無聊的小說,那絕對是身為作者的我的責任。小說的意志,並不是有趣或者無趣這樣的東西,不,無論有趣或無趣,它都無可奈何地存在於此,應該這麼說才對。因為太過無法理解了,讓我甚至思考了這些。 那麼,到了三十中間歲才終於開始面對自己人生的這三人,在年屆五十的現在,又會過著什麼樣的生活呢?是否和年輕人一樣,都已經將LINE,或是其他社群網路用得很順手了呢?她們會怎麼面對更年期及身體的變化?她們又被迫面臨了什麼樣的人生局面呢?希望有一天可以寫寫比我還要小幾歲的她們的「現在」,我有一點點這樣的想法。 閱讀擁有如此特殊背景的小說,然後與她們相遇的各位讀者,謝謝你們。
CONTENT PREVIEW OF THE BOOK
坐在計程車上的伊都子,看過計費表上方電子鐘的時間後,急忙從包包中拿出手機,在聯絡人清單中找出宮本恭市的名字,按下播話鍵。才剛過八點,這個時間恭市應該還在工作室。 數到第五聲響鈴時,恭市接起了電話。 「我現在要回去了。」 伊都子看著窗外流逝的白色黃色橙色霓虹燈說道。 「妳吃了嗎?」 恭市總是先問這句話。 「吃過了。」 伊都子回答後噗哧地笑了,沉默暫時降臨。 「你要不要過來?」 伊都子說完,恭市靜了一會兒。 「去一下好了,但沒辦法待太久。」 他說。 「這樣做我覺得很好。」 伊都子覺得自己的話很奇怪,於是又一個人笑了。 「那就這樣吧。」 「你肚子餓了嗎?」 「啊,妳這麼一說,我從中午開始就什麼也沒吃了。」 「那我會準備一點東西,你直接過來。」 「好,待會見。」 「待會見。」 伊都子學恭市說話,然後笑著按下結束通話鍵。看向窗外時,正好經過新宿,外面亮得像白天,來來去去的行人看起來似乎也沒有察覺到已經是晚上了,手勾著手的戀人們、穿著打扮相似的女孩們、牛仔褲穿到腰部以下的一群男孩們,在喝醉的伊都子眼中,新宿明亮的夜晚看起來就像移動式遊樂園,在和媽媽一起生活的異國城市短暫夏季中看見的,散發出炫目光彩但又神奇地靜靜矗立的遊樂園。 在超市前下車,一手拿著購物籃的伊都子在超市裡走來走去,雖然想為等一下會餓著肚子過來的戀人做點吃的,但伊都子並不擅長做菜,燉煮南瓜要花半天時間,漢堡排也老是整個燒焦,所以她走來走去看的是熟食和即食料理包櫃位。 自己不擅長做菜都是媽媽的錯,伊都子這麼想。伊都子的媽媽是不煮飯的女人,她瞧不起煮飯的女性,餐桌上總是擺滿了外送料理或是在百貨公司樓下食品賣場買來的外表好看的料理。 伊都子挑選了瓶裝橄欖、義大利麵、醃黃瓜加上罐裝湯品及幾種義大利麵醬,一一放入購物籃內,這麼做的同時想著為什麼會這麼幸福呢?為了喜歡的男人在超市裡走來走去,為什麼會這麼幸福呢?這若成了每天的例行公事,是否就不再覺得幸福了呢?是否會成為令人厭煩的日常瑣事呢?不會這樣的,伊都子堅定地想,像這樣買東西、準備菜餚、等待恭市回家,這不可能會變成令人厭煩的事。 伊都子走到酒精飲料賣場,雖然自己的醉意還沒消,但恭市一定會想喝冰啤酒吧,也買瓶白酒吧,伊都子滿心期待地看著酒標。 雙手提著超市的袋子,伊都子小跑步朝她住的大樓前進,連掏出鑰匙都覺得不耐煩地打開公共大廳的門,搭上電梯,將鑰匙插進八樓房間的玄關門。她在房內來回奔波,冰好啤酒及白酒,簡單地收拾過寢室,又忽然想起來似地,趕忙坐在梳妝台前仔細地補妝,補完之後恭市依然還沒到,所以換了床單,速迅打掃過廁所。 在做這些事的同時,伊都子思考著,聽人說過幸福的樣貌因人而異,但那其實也沒有分成那麼多種,一定是頂多一種或兩種而已。說到幸福,世人想到的應該都是些大同小異的東西,而母親,草部芙巳子這個女人,就只有她,必定是個與幸福無緣的人。 最近的伊都子開始覺得過去媽媽教給她的一切,都是引領她前往不幸的道路,例如不下廚這件事,沒有比做菜給男人吃的女人更悲慘的人了,芙巳子曾篤定地說;例如將房間交給其他人打理這件事,妳要成為一個不必為了打掃房間而團團轉的大人,芙巳子曾多次耳提面命;例如完全不化妝這件事,化妝只是在討好他人,就像掛著「我很廉價」的招牌到處走一樣,這麼說的芙巳子,從伊都子還小的時候就不曾化過妝;例如不要期望男人這件事,對男人抱有期望是無能的人在做的事,芙巳子曾噙著笑這麼說;以及不可以平凡無奇這件事,平凡只不過是人生失敗組的藉口,芙巳子曾語氣強烈地說,她說成就平凡的人,是為了隱藏自己的慣性逃避以及依賴心,因此只做出平均值的成果,然後就感到放心了。 這一切,這一切伊都子都曾深信不疑,對年幼的伊都子來說,母親總是如此帥氣,是個理想的女性,她認為這樣的媽媽說的話一切都是真理,直到年過三十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