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oduct Info
Description
PRODUCT INFORMATION
陈政欣短篇小说集,书分五辑。 辑一〈话武吉〉,主题围绕着作者的家乡武吉镇(槟城大山脚)。 辑二〈说双城〉,以马来西亚华人在中国生活为背景的小说创作。 辑三〈讲红尘〉,写红尘里的马来西亚,红尘里的吉隆坡,红尘里的现实与当今。 辑四〈黑色的事〉,收录两篇政治小说,苦涩之外,还有嘲讽和幽默。 辑五〈其他〉,收录三篇脑洞大开、无法归类的「小说」。
陈政欣 祖籍广东省普宁县,1948年出生于马来西亚槟城州。新加坡义安工艺学院机械工程系毕业,后从商多年,现专心创作。曾任马来西亚华文作家协会理事、副会长,世界华文微型小说研究会前理事,马来西亚作协北马联委会前主席。 早年从事诗歌创作,后来开始小说创作及翻译外国文学作品,并撰写文学评论、戏剧剧本与专栏小品。著作包括诗集一本,小说集十一本,散文集与杂文集各一本,翻译小说五本,及剧本《有原则的人》。 曾获得重要奖项: 2007年 , 第九届花踪文学奖小说组推荐奖 2008年 , 第一届海鸥年度文学奖小说组特优奖 2014年 , 第十三届马来西亚马华文学奖 , 小说集《荡漾水乡》:中国首届国际潮人文学奖小说组特优奖 , 散文集《文学的武吉》:金帆图书奖文学类大奖 2017年 , 小说集《小说的武吉》:第十四届花踪文学奖马华文学大奖 2018年 , 新加坡第五届南洋华文文学奖 2021年 , 长篇小说《武吉演义》:台湾第十一届全球华文文学星云奖创作奖 (长篇历史小说评审推荐佳作奖) , 第九届马来西亚华人文化协会文化奖(文学贡献奖)
TABLE OF CONTENT
自序 5 辑一.话武吉 黑狗传说 8 秀梅之死 22 侧写陈怀德 40 侧写老陈 44 侧写老李 49 侧写老宋 53 我嘴臭 57 这人 62 辑二.说双城 流光.溢彩 68 沈阳轶事 84 辑三.讲红尘 姬丝汀的夜晚 106 工作日 122 红尘笼罩 138 瑰丽年华 155 辑四.黑色的事 TMD 168 这是不对的 187 辑五.其他 马来西亚华文文学的生与死 Kebangkitan, Kemakmuran dan Kemerosotan Sastera Keturunan Cina di Malaysia 198 文学观点: 一篇小说的琐碎 ──漫谈我的小说〈墨镜与墨镜之旅〉 208 云端深处故乡情 218
CONTENT PREVIEW OF THE BOOK
自序 这书《流光.溢彩》是2018年前后断断续续写下来的短篇。 这些年来比较注重手头上写着的长篇小说《武吉演义》。 《武吉演义》全局已于2021年7月完稿,接着下来的时日,我会更专注于短篇的创作了,原因无他,在短篇小说的创作里,能更放任自己,能有更宽阔的天地。 这书里的小说我分编为五辑: 1、话武吉:主题还是围绕着我的家乡武吉镇。 我已以散文的笔触出版过《文学的武吉》,以短篇小说的叙述出版过《小说的武吉》。我再以演义的长篇小说方式撰写《武吉演义》,原意就是要为我生于斯长于斯也将终于斯的家乡武吉镇(大山脚)撰写一部文学的三部曲。文学的想像是这三部曲的基因。 2021年7月,我完成了。 这书里和以后以武吉镇为主题的散篇小说,是不会再以专集的方式出版了。 2、说双城:这是我创作中的另一个主题的构建,是以马来西亚华人在中国大陆生活为背景的小说创作。我曾出版过类似的一本小说集《荡漾水乡》,觉得这类题材还大有可为。 3、讲红尘:红尘的马来西亚,红尘里的吉隆坡。红尘里的现实与当今。 我没有意愿一直沉浸在武吉镇的时光与回忆里。抬头与张望,探索与追溯,是我这类小说的原旨。 4、黑色的事:在小说创作里,我认为政治小说在苦涩之外,还应该是黑色加嘲讽的幽默。这类事件我写过一些,都散落在已出版的集子里。继续写的两篇,就收录在此了。 5、其他:就是一些脑洞大开的想像与构思的作品,觉得应该有阅读与保存的意义,我就收录了。 这么一端详,这书收录的,竟然是我小说创作的五大方向。 我就不想局限或固定在既定的范畴内。 既是满意也是喜悦,是为序。 黑狗传说 (0) 武吉镇里到处有狗。 那年代,还没有宠物这名词,狗也是镇民大都养着来守门的,是屋子的篱笆,是街道的守卫,是阴影的埋伏,是魂魄的暗哨。 风起云遮的夜晚,是狗儿们狂啸傲笑的狂欢,阵阵的咆哮长号,总是让镇民们感觉到空气里流窜着的寒意,整个市镇都被狗辈们统治着了。 镇民们都豢养,或者不反对豢养。反正有狗上门讨食,或盘腿绕脚纠缠着的,镇民们都不会恶意驱逐,最多顿下脚腿,吆喝一声,然后还是会把嘴里的嚼咬物,啐吐到地面,让狗儿们都有一餐温饱。 但武吉镇上有条黑狗,却是穿越时空,从祖辈们的记忆里,就一直存在着的;存在武吉镇上某个黑暗的角落阴影里。镇民们都认为,武吉镇周围五公里内的狗群家族,就是由这只黑狗统率着。 在巴刹(Pasar,菜市场)的菜摊格上做买卖都近六十多年的德叔就曾说过:“我认识它。那条黑狗。我十岁从汕头下海过番,第一晚在这巴刹摊格上的木板床倒下,眼还没闭上,就有条黑黝黝一身油亮的黑狗,双眼灼灼,口露出近六寸的血红舌头,悄无声息地在我眼前走过。它看了我一眼,过后回头再看我一眼。这两眼,我跟它的眼光是对视着的。那眼神里,就是有一种知己知彼的体会。从此以后,我就能从对视的眼光里认出它,不论是在哪一个年月日,只要是它的眼跟我对视,我们彼此就能意会,彼此就能灵犀互通。” 德叔今年都有七十多岁了,巴刹的蔬菜买卖生意早已传到孙辈们的手上,但这一身清健的老人,还是会差三错四地来到午后人潮渐退的巴刹,巡视市场。老朋友是没剩几个了,所以他来,是想找个听众,无论是大人小孩,或是马来人或是印度人,他都愿意为任何聆听者,讲述这武吉镇上的传奇故事,或这条黑狗的魔幻轶事。 还别说,德叔有那腔巴刹马来语,还真能正确地表达了他所要讲述的传说。 黑狗的轶事,说是武吉镇上的一则传奇,还真的是一则够格的传说。 不只是德叔与黑狗有过邂逅相遇的缘分,马来族群和印度族群里,都有相似的说法,即便是武吉镇上的华裔族群的不同年龄层的某些人,都相信着,武吉镇上有一条黑狗,是穿越过时空,一直都是活在武吉镇上某个角落的记忆里。只要在任何历史的转折处,只要武吉镇面临任何变异,这黑狗,都会施施然地,在某个暗黑角落处,蓦然出现。 (1) 那一年,槟榔屿刚受到日本空军的轰炸后,隔几天,就有一支整百人的日本先行部队骑着脚踏车,进入武吉镇,并驻扎在火车站周围。 当天下午,一支步兵就奉命来到武吉镇上的地标建筑,也是镇上最高的楼屋“旭日学校”前,在军官的指挥下,把学校里还在上课的师生驱逐。掌校的福建秀才校长颤栗着身子还想向日军队长讨个说法,却被几个嚣张跋扈的日军踹倒。幸好有个会讲闽南语的日军上前扶起老秀才,并告诉周围的群众,说是军部要接收这三层的楼房,作为日军进驻武吉镇上的司令部,这学校里什么的,都撤了。 镇民们这才意识到,这支日本侵略军占领了武吉镇;军队里还有个台湾人。 傍晚,大堆学校的书本文件,各类垃圾杂物废料及破损的家具,都被甩抛丢弃到三层楼处的马路上,最后是那块“旭日学校”匾额,被四个兵士一把从三层楼屋顶处拉扯抛下,坠落路面时竟然崩裂成两段。 这时,夜色也逐渐浓郁,温度骤降。当时在现场围观的人,过后都言之凿凿地说,确实有阵阴风在众人脚处盘旋回转。 一位日本军官提了个油桶走前来,指示士兵把匾额抛弃到杂物堆上,并把油桶的煤油浇洒。然后他一脸坏笑盈然地走前,擦了支火柴往前一抛,眼望着熊熊烈火冉冉升起。 军官转身,却瞥见一只黝黑油亮的黑狗,无声无息地,前肢并立端坐在火堆前,一头微扬目光炯炯地瞪视着他。他也不在意地,转身,拔军刀,再回旋一挥一甩,黑狗的头颅立即仰空飞起,带着一拨黑红的绸缎带在空中扬溅,然后跌落在众武吉镇民前方。让众镇民怔忡的是,这狗头还端端正正地落在地面,一双狗眼还灼灼的,望向军官站立处的方向。众镇民不由一阵惊呼惧喊。 这是第一次黑狗在众目睽睽的场合下出现。在场见证的有德叔,马来警员拉欣,印度警长玛目。 那晚,武吉镇内的狗群彻夜狂啸怒号。 那晚,让人悚惧的阴影在镇内各处流窜。 那晚,镇内寒流阴风四处蔓延泛溢。 镇民们都目睹确凿地见证了黑狗的头颅在空中飞起,也见证了那没了头颅的狗身是溅着一片血红,却端坐在火堆前的空地上。 翌日,路经三层楼司令部的镇民们,发觉那黑狗的尸身与头颅都不见了。 (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