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吞噬人,吞噬建築,吞噬一切,將之帶往彼方的海, 將光吸盡般漆黑的海。 追逐者與被追逐者,倚賴希望的人和失去希望的人都看著同樣顏色的海。 中山七里繼《那些得不到保護的人》 之後令人引頸期盼的續集 只要有紀錄和記憶,他們就能永遠存活嗎? 要被視為一個有名有姓的人,光是身體存在是不夠的。紀錄和記憶缺一不可。要有證明存在的官方紀錄,也就是根據戶籍出生發行的各類證明。還有其他人看過他、和他說過話的記憶。沒有這兩項,就算人就活生生站在這裡,也不存在。 「一名七年前在東日本大震災所引發的海嘯中失蹤的女性,遺體被人發現。死者名叫笘篠奈津美,根據檢驗報告前一晚仍活著,死因應是自殺身亡。」 突然接到妻子的死訊,宮城縣警搜查一課警部笘篠誠一郎懷著無數疑問與複雜的心情趕往遺體所在的現場。然而他在那裡看到的,卻是一具全然陌生的屍體。為何要假冒妻子之名?笘篠心中怒火靜靜燃燒。隨後在追查個資外洩與自殺女子身分的過程中,陷入更深的謎團。在命運劃下的「界線」作弄下,人們會面臨什麼樣的人生岔路?前方又是什麼樣的未來--? 當時哪能想到,針鋒相對的言語會是他們之間最後的交談?笘篠無數次感到後悔。負氣的話竟成了此生的訣別。話語不能重來,也無法從記憶裡抹滅。最糟的話語刻劃出最糟的場面。 多希望至少最後一刻是笑著的。 多希望至少最後一句話是心平氣和的。 「人和建築都會消失,是吧。」 「我們卻這樣留下來了。」 「但也不再是那時候的樣子了。」
中山七里Nakayama Shichiri 出生於日本岐阜縣。2010年以第八屆「這本推理小說真厲害!」大獎得獎作《再見,德布西》出道。作品風格多元,人物角色豐富,有基調明朗的音樂推理,也有陰鬱沉重的社會懸疑小說。出道短短數年至今,已經出版六十多部作品,質量均佳,是近年來甚受矚目的新銳娛樂小說家。 作品有以古典樂名家為書名的「岬洋介」系列、「御子柴禮司」系列、「刑事犬養隼人」系列、「連續殺人鬼青蛙男」系列、「希波克拉底」系列等,還有其他單行本如:《赴死之人的祈禱》、《帝都地下迷宮》、《涅墨西斯的使者》(暫譯)、《喧囂的樂園》(暫譯)、《即使沒有翅膀》(暫譯)、《人面瘡偵探》(暫譯)、《跳一首華爾滋》(暫譯)、《秋山善吉工務店》(暫譯)、《笑吧,夏洛克》(暫譯)等等。 其作品深受戲劇製作人喜愛,已有多部改拍成戲劇作品。2021年《那些得不到保護的人》(電影)、2016年《希波克拉底的誓言》(日劇),原著小說為時報出版。
劉姿君 日文譯者。譯作散見於各出版社。近期譯作有《那些得不到保護的人》、《無盡的耳語》等。
TABLE OF CONTENT
一 生者與死者 二 倖存者與消失者 三 賣家與買家 四 孤高與群居 五 遭追緝者與未遭追緝者
CONTENT PREVIEW OF THE BOOK
一 生者與死者 二○一八年五月二十九日,氣仙沼市南町。 清晨五點,尚且柔和的朝陽撫上穗村的臉頰。夾帶著海潮的風有幾分濕黏,但膚觸仍比在海上的宜人。不會晃動的地面也令人安心。 穗村一個月沒踏上地面了。一旦出海到遠洋,便要在海上待整整一個月。日復一日,任憑海浪翻騰,日光炙烤。漁船上滿是海潮味和魚腥味,一開始會很反感,但久了嗅覺就麻痺遲鈍了。回到陸地才總算恢復原有的感覺,然後再次重複同樣的過程。 遠洋的「一本釣」絕不是一份輕鬆的工作。這應該就是登陸之際解放感特別分明的原因吧。 這次的收穫也不差。氣仙沼港的鰹魚漁獲量連續二十一年都是日本第一。照目前的狀況,應該可以再創新紀錄。 連續二十一年並非單單只是一串連續的數字。其中經歷二○一一年的震災仍沒有中斷才是其意義所在。那是氣仙沼的人,乃至於全東北人修復一度重創的心靈所不能沒有的驕傲。 穗村在魚市場的食堂吃了趕早的早餐後走向海岸。這是他從遠洋上陸後的固定行程。 中餐館、居酒屋、理髮院等急就章的建築零星點在,視線可以從間隙直通海岸。因為沒有建築物的地方全都被夷為平地,沒有任何遮蔽物。 以前,這裡是個不小的商店街。整排以漁夫為客層的居酒屋,入夜後,連馬路上都聽得到醉漢的聲音。 曾經的熱鬧如今已不復見。地方上固然努力重建,但知道過往情形的人只會徒增失落。空地上連重型機具的影子都沒有,復興一詞也空虛地消失在風中。震災甫過那時,市中心的飯店和旅館因工程人員長駐隨時呈客滿狀態,現在卻門可羅雀,因為這些人都被挖角到東京的工地以籌備奧運。 穗村會想,復興到底是什麼。如果讓失去的市鎮和失去的生活復原還不如一次體育慶典重要,那麼為政者動不動就掛在嘴上的復興也不過是文字遊戲罷了。 穗村雖不是當地人,但每當望著這片荒涼的情景,都痛心悲憤不已。明知道用不著特地讓自己不開心,但總覺得自己既然是靠氣仙沼漁港生活,就不能視而不見。 既沒有居民,也沒有行人,這個時間人影全無。穗村陷入一種彷彿被孤身置留於荒廢行星上的錯覺。 大海這個罪魁禍首完全改寫了人們與城鎮的樣貌,卻一派平穩地揚起浪花。以漁獵為生,身體便會刻骨銘記自然對人類生活的滿不在乎,也早已習慣大海的翻臉無情。但每當同時看見大海的豐饒與陸地的荒廢,都會深深感到人類的存在是多麼渺小。 無意間,視野一角捕捉到一個異物。有個人形的東西倒在浪邊。 不會吧。 即使是現在,仍時不時會有奇怪的東西漂到這一帶的海岸。腳踏車、電器、足球、人偶、全家福照。有人說,這是大海一點一滴歸還海嘯搶走的東西。有時候也會有假人模特兒漂上岸。那也是這類東西嗎? 穗村往下來到海岸,朝浪邊走。東西的輪廓逐漸分明,穗村的腳步也加快了。 黑長髮、白襯衫、淡黃色的長褲。趴著所以看不見臉。但從露出的肌膚可以確定不是假人。 「喂,小姐!」 穗村出聲喊,但沒有回應。 「別睡在這種地方。」 彎身去搖她的肩,還是沒有反應。 「喂!」 將人扳過來面朝上的那一瞬間,穗村嗚的一聲呻吟,坐倒在地。 那是一具如假包換的女屍。 叮。 鬧鐘正要開始響的那一刻,一隻手伸過來按掉了鬧鈴。 公家宿舍的某一個房間裡,笘篠誠一郎緩緩坐起。一甩頭,便完全清醒了。所謂獨居的中年男子生活一定不規律不過是無稽之談。像自己這種規律生活已深入骨髓的人,單不單身、有沒有與家人同住都一樣。 太陽蛋和厚片吐司。每天早上都吃同樣的早餐倒不是因為規律,只是變不出花樣而已。 「開動。」 笘篠向無人回應的空間合十。每天都做同一道菜,廚藝總會有所長進。但笘篠還是深感自己的舌頭被老婆做的菜慣壞了。 吃完,伸手去拿矮桌邊的一份簡介。昨天,因辦案造訪區公所之際,將放在窗口的簡介帶回來了。 「東日本大震災災民互助」。 封面照片是災民排隊領餐的情景。翻開來第一頁起始便刊載了該會代表、一個姓鵠沼的男子的文章。 『那次可恨的震災後,五年的歲月過去了。但災民重拾原來的生活了嗎?恐怕還只有一半。各地仍殘留著災害的傷痕,許多人仍為損失慘重而周章狼狽。失去家人朋友而倍感孤獨的人也多不勝數。 我在震災兩年後成立了互助會。本應由政府復興廳統率進行的復興事業遲遲沒有進展,使我憤而自救。本會無法蓋屋鋪路,唯盼能夠幫助劫後餘生之人填補彼此的失落。 請說出至今說不出口的話。 發洩至今積鬱心中的苦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