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獨家繁體版授權、全新編校版本 ★亦舒、倪匡、金庸並稱香港文壇三大奇蹟★ ★靳東、馬伊琍主演都市愛情電視劇《我的前半生》原著★ ★作品逾300本、寫作50年★ ───人生數十載,百轉千迴,我不知道是好氣還是好笑,最後還是決定笑了。 故事主角子君,大學畢業即成為醫生娘,專心在家相夫教子,生活無憂無慮。 一日,丈夫涓生無預警地拋下了一個震撼彈───他要離婚,他在外面有女人。 一瞬間子君失去了避風港、失去了孩子,整個人生彷彿崩塌。無所依靠的她必須重新找回對人生的渴望,在這顛跛的道路上,支撐著她的是嶄新的工作經驗、逐漸拾回的自信,以及閨密毫無保留的幫助。 重回職場、重獲肯定、重新定義自己,子君在這段歷程中重獲新生,不僅再度擁有了愛自己的勇氣,更在這條路上找到了人生真愛。用數十個字總結她的前半生:結婚生子,遭夫遺棄,然後苦苦掙扎為生。然而陰霾終將過去,陽光將在她的後半生露臉。 這一切也正如亦舒所說:「我們失去一些,也會得到一些,上帝是公平的。」 ──有一種自尊自愛,叫亦舒── 妳總能在她的書中找到自我投射,總有一個角色會替妳說出內心的獨白。 她開啟了現代女性獨立愛情觀與價值觀,影響了半個世紀以來的城市女性。 香港知名作詞人林夕曾說:「亦舒曾是我的枕邊書。」 亦舒人稱金句狂魔、對白簡練,以一擋十,讀起來痛快淋漓! 在亦舒的筆下,最重要的主角往往不是男人,而是一個個靈活鮮明的女主角與她的知己。 女人也是人,自尊自愛,努力工作,心裡有數,不會活得比男人狼狽,女人要活得有自己的格局和天地。 《我的前半生》名言 ・這一年來在外頭混,悟得個真理,若要生活愉快,非得先把自己踩成一塊地毯不可,否則總有人來替天行道,挫你的銳氣,與其別人待動手,不如自己先打嘴巴,總之將本身毀謗得一文不值,別人的氣就平了,也不妒忌了,我也就可以委曲求全。 ・這世界像一個大馬戲班子,班主名叫『生活』,拿著皮鞭站在咱們背後使勁的抽打,逼咱們跳火圈、上刀山,妳敢不去嗎?皮鞭子響了;狠著勁咬緊牙關,也就上。 ・只有我才會幫助自己度過一山又一山,克服一次又一次難關。
亦舒 本名倪亦舒,生於上海,原籍浙江鎮海,華裔加拿大人,香港著名女作家,為知名科幻小說家倪匡之妹。代表作有《喜寶》、《我的前半生》、《流金歲月》等。 作品累積逾300本,持續寫作不輟50年,多部作品曾改編為電影或電視劇。 亦舒筆下的女性角色大部分自愛自強,特立獨行的姿態影響了許多中文讀者。
CONTENT PREVIEW OF THE BOOK
鬧鐘響了,我睜開眼睛,推推身邊的涓生,「起來吧,今日醫院開會。」 涓生伸過手來,按停了鬧鐘。 我披上睡袍,雙腳在床邊摸索,找拖鞋。 「子君。」 「甚麼事?」我轉頭問道。 「我有話說。」 「下午再說吧,我去看看平兒起了床沒有。」我拉開房門。 「子君,我有話同妳說。」涓生有點急躁。 我愕然,「說呀。」我回到床邊坐下。 他怔怔的看著我。涓生昨夜出去做手術,兩點半才回來,睡眠不足,有默憔悴,但看上去仍是英俊的,男人就是這點佔便宜,近四十歲才顯出風度來。 我輕輕問:「說甚麼?」 他歎口氣,「我中午回來再說吧。」 我笑了。我拉開門走到平兒那裡去。 八歲的平兒將整張臉埋在枕頭裡熟睡,他的頭長得比其他的孩子都大,人比其他的孩子稚氣,人家老三老四甚麼都懂,他卻像盤古初開天地般混沌,整天捧牢漫畫書。 我搖他,天天都要這樣子搖醒他上學,幸虧只得一個兒子,否則天天叫孩子起床,就得花幾個鐘頭。 十二歲的安兒探頭進來,「媽媽,妳在此地嗎?我有事找妳。」她看看在床上咿唔的弟弟,馬上皺上眉頭,「都是媽媽慣成這樣的,下次不起床,就應該把他扔進冷水裡。」 我笑著把平兒拉起來,那小子的圓腦袋到處晃,可愛得不像話,我狠狠吻他的臉,把他交在傭人阿萍的手裡。 安兒看不過眼,她說:「媽媽假如再這樣,將來他就變成娘娘腔。」 我伸個懶腰,「將來再說呢。妳找我幹甚麼?」 「我那胸罩又緊了。」安兒喜悅地告訴我。 「是嗎,」我訝異,「上兩個月才買新的,讓我看看。」 我跟到女兒房間去,她脫下晨褸讓我觀察。 安兒的胸部發育得實在很快,鼓蓬蓬地儼然已有少女之風,我伸手按一按她的蓓蕾。 她說:「雪───痛。」 「放學到上次那公司門口等我,陪妳買新的。」 她換上校服,「媽媽,我將來會不會有三十八吋的胸?」非常盼望的樣子。 我瞪她,「妳要那麼大的奶子幹嘛?」 她不服氣地說:「我只是問問而已。」 我答:「要是妳像我,不會超過三十四。」 她說:「或許我青出於藍呢?」 我說:「妳自己處處小心點,別撞痛了胸部───」 她挽起書包走出房門去。 「咦,妳這麼早哪裡去?」我問她。 「我自己乘車,已約了同學。」她說:「我們下午見。」 我回到早餐桌上,平兒在喝牛奶,白色的泡沫黏在他的上唇,像長了鬍髭。 涓生怔怔的對牢著黑咖啡。 我說:「安兒最近是有點古怪,她彷彿已從兒童期踏入青少年階段了,你有沒有注意到?」我問他說。 涓生仍然呆呆的,不知道在想些甚麼。 「涓生!」 他站起來,「我先去開會,中午別出去,我回來吃飯。」 「天氣涼,你穿夠衣服沒有?」 他沒有回答我,逕自出門。 我匆匆喝口紅茶,「阿萍,將弟弟送下去,跟司機說,去接他的時候,車子要停學校大門,否則弟弟又找不到,坐別人的車子回來。」 平兒問:「我的勞作呢?今天要交的。」 「昨天已經放在你的書包裡去了,寶貝,」我哄他出門,「你就要遲到了,快下樓。」 平兒才出門,電話鈴響,我去接聽。那邊問:「好嗎?幸福的主婦。」 「是妳,唐晶。」我笑:「怎麼?又寂寞至死?從沒見過像妳這麼多牢騷的女人。」 「嘿!我還算牢騷多?夏蟲不可以語冰。」 「是不是中午吃飯?飯後逛各店?到置地咖啡廳如何?」 「一言為定,十二點三刻。」唐晶說。 我總算鬆了一口氣。女傭阿萍上來了,「太太,我有話說。」板著一張臉。 我歎一口氣,「妳又有甚麼要說?」 「太太,美姬渾身有股臭騷味,我不想與她一間房睡。」 美姬是菲律賓工人,與阿萍合不來。 「胡說,人家一點也不臭,」我求她,「阿萍,妳是看著弟弟出世的,這個家,有我就有妳,妳還有甚麼不如心的呢?萬事當幫幫我忙,沒有她,誰來做洗熨?刷地板、揩玻璃窗?」 她仍然晚娘般的嘴臉。 「要加薪水是不是?」我問。 「太太,我不是那樣的人。」 我尖叫一聲,「妳究竟是怎樣的人呢?妳是不是要跟先生睡呢?我讓妳。」 阿萍啐我,「要死嘛,太太,我五六十歲的人了,太太也離譜了。」她逃進廚房去。 我伏在桌子上笑。 門鈴響,美姬去開門,進來的是母親。 「咦,」我說:「媽媽,妳怎麼跑了來,幸虧我沒出去,怎麼不讓我叫司機來接妳?」 「沒甚麼事,」媽媽坐下,「子羣讓我來向妳借隻晚裝手袋,說今晚有個宴會要用一用。」 我不悅,「她怎麼老把母親差來差去。」 「她公司裡忙,走不開,下了班應酬又多。」 「要哪一隻?」我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