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roduct Inf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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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RECOMMENDED BY
- TABLE OF CONTENT
- PREFACE/READING GUIDANCE
- CONTENT PREVIEW OF THE BOOK
Description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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PRODUCT INFORMATION
郭強生最動人的記憶書寫 關於父、母、兄、情人、自己…… 面對過往的幸福,對我而言,遠比回憶悲傷還更需要勇氣。 像中途被寫進連續劇裡的角色,我晚了十年加入了一個不快樂的家庭,卻對後來的劇情發展,完全無能為力。如今,母親與哥哥都走了,父親老弱了,只剩下我還在努力拼湊著,許多仍然斷裂的劇情。我從沒期望過成家,因為光是這一個家,就已經留給我太多這一生都逃離不出的陰影。 而哥哥的去世與情人的背叛,留給我的除了悲傷之外,更多的是無解的困惑。他們都在某一個時間點做了不回頭的決定,留下我在那個他們不要的世界裡。 同樣的故事周而復始,隱藏著,糾結著,一說多了就要心痛。 我只想好好走完,今生一場聚散已足夠。
郭強生 台大外文系畢業,美國紐約大學(NYU)戲劇博士,回國後先在國立東華大學任教,協助創立創作與英語文學研究所,目前為國立台北教育大學語文與創作學系教授。曾以《非關男女》獲時報文學獎戲劇首獎;長篇小說《惑鄉之人》獲金鼎獎,日文版將於二○一九年問世;《夜行之子》、《斷代》入圍台北國際書展大獎;榮獲二○一七年九歌年度小說獎。散文集《何不認真來悲傷》獲開卷好書獎、金鼎獎、台灣文學金典獎肯定;《我將前往的遠方》獲金石堂年度十大影響力好書獎。 優遊於文學與文化不同領域,其文字美學與創作視角成熟沉穩,冷冽華麗,從激昂與憂鬱之人性衝突中淬取恣放與純情,澎湃中見深厚底蘊。除小說與戲劇外,其散文出版作品包括《就是捨不得》、日記文學《2003╱郭強生》,以及評論文集《如果文學很簡單,我們也不用這麼辛苦》、《文學公民》、《在文學徬徨的年代》等多部。
RECOMMENDED BY
AWARDS :
★ 第40屆金鼎獎 文學圖書獎 ★ 2015開卷好書獎 年度好書.中文創作 ★ 2016台灣文學金典獎
TABLE OF CONTENT
春餘:今生一場聚散已足夠 何不認真來悲傷 你不知道我記得 總是相欠債 家,有時就不見了 請帶我走 四十四 一個人面對就好 夏暮:我的一生獻給你,才知幸福是吵吵鬧鬧 母親不像月亮。像太陽 一個外省家庭的由來 一九四九的命運路口 他們是怎樣長大的? 失去的預感 婚姻的傷感 生死髮膚 媽媽,我在湖南了 搖到外婆橋 冬噩:為什麼總是家人,傷我最深 微溫陰影 誰在燈火闌珊處? 獨角戲 說不出口的晚安 關於痛苦的後見之明 霧起:不過是陌生人 放不下 兒子與弟子 流離 一廂情願的幸福 償還 有一天我們都會老 霜降:青春讓人惆悵 相逢不恨晚 過眼雲煙 一段琴 消失的聖誕樹 電影散場 歲月的塵埃 清明:所有的堅強都是不得已 我們都一樣 誰配當親愛的? 沒那麼簡單 我不過是假裝堅強 如果可以不再有後悔 悲傷是記憶的光 後記 悲傷,我全力以赴
PREFACE/READING GUIDANCE
後記 悲傷,我全力以赴 郭強生 若不是受邀為中國時報人間副刊的「三少四壯集」撰寫了一年的專欄,不會有這本散文的成書。這個專欄受到很大的關注與迴響,是我一開始完全沒有意料到的事。 一週一篇,寫下了我在生命艱難轉折那一年裡的所思所想,同時新的生命變故繼續接二連三而來。我藉著書寫維持了我那段日子裡最底限的清醒,與現實搏擊,與過往和解。原以為這都是自說自話的私散文,每週竟有上萬讀者的點閱轉貼,我彷彿感覺到,原來我說出了太多人不敢說出口的心事。 過了四十歲以後,寫作對我來說,就是面對自己。 往事一層層揭開,更重要的是,我與自己的和解。 隨著人到中年,越發體會到所有的過去其實都並未過去,它們都在不可知的角落守候著我們。如果我們可以選擇在生命裡與哪些人相遇,結果真的就會比較圓滿嗎?我不確定。有時我反而覺得,死亡是暫時的。母親、情人、好友,在那些年裡相繼離世,但走過悲慟之後,他們又都回來了,太多的事物景象都會讓我想起他們。有時我會恍惚以為,他們只是走開了一下子,其實,從沒有真正離開過。 所以某種程度來說,寫作也是生存的手段,怕自己有一天被這個世界徹底改變,忘了自己曾經那樣熾熱,也那樣寂寞,再沒有了自己的聲音。就這樣一直寫下來了,從未高舉過什麼偉大的主題,或標榜過任何獨特的風格。我是個活到哪裡就寫到哪裡的人。每當讀者問我,進行創作最重要的是什麼,就我自己的經驗回答,那就是「真實」吧? 感謝在書寫期間,一直為我打氣並關心我近況的朋友們。 還有那些從不曾謀面的讀者們。因為你們,我看到人性中可貴的同理心與開放胸懷,在我們這個時代,仍溫柔地繼續存在。
CONTENT PREVIEW OF THE BOOK
何不認真來悲傷 面對過往的幸福,對我而言,遠比回憶悲傷還更需要勇氣。 逼視曾讓我受傷的記憶,至少證明我不再懼怕面對。就算偶有黯影反撲,也只像是遙望對岸的濃霧。 在悲傷的回憶中,我才能保持一種戰鬥的姿勢,在空滅頹亡來臨前。 幸福的記憶卻讓我感覺軟弱,因為發現曾經自己對生命的流逝毫無警覺,總要等到成為記憶後才懂得,那就是快樂,而當下只道是尋常。 中年後不敢多想那些無憂的過去。無憂源自無知,不知道煩惱有父母在頂著,不知道何為生老病死,不懂得無人共享的快樂,其實不算快樂…… 也因此,快樂的回憶只能點到為止,否則就要驚動了失落與遺憾。 偏偏總有久遠的往事偷渡登岸。 翻開了堆放積灰已久的相簿,企圖捕捉那其實已很遙遠的、我們曾經一起去拍全家福照,那是種什麼樣的感覺。 那時,我們總是為了全家福照專門跑去照相館。除了其中一張是因為哥嫂帶著初生的女兒首次回台,連年近九十的外公都出動了,其他去照相館拍照的動機背景我已一概模糊。 或許都只是臨時起意也說不定。那總有個提議的人吧?如果要我猜,準是母親。 母親喜歡玩相機,或許說,她喜歡記錄家人生活。台灣第一家彩色沖印照相館到底是哪間?這些年出現各說各話的情形。但據母親告訴我的,真正的第一家是早在民國四十幾年,一家叫「虹影」的照相館。母親是當時他們招考錄取的第一位員工,擔任會計工作。老相簿裡還有攝影師為母親拍的沙龍照。那時的母親真是美。 繼續翻閱相簿,發現都是母親掌鏡的時候居多。記憶中家裡的第一台相機頗難操作,一個長方匣捧在胸前,從上往下看進匣裡對焦,光圈速度全靠手調,只有母親會用。家裡其他三個男生愛笑那是老骨董,該丟了。等到父親接觸到拍電影的工作,有天回家來告訴我們,劇照師都還是用這一款,說是比起後來的單眼,它的畫質好太多,我們才知那相機是屬於「專業用」的,從此對它刮目相看。 想必是我們的懶於學習操作,才會忽略了該讓母親多當模特兒而非總在掌鏡。是不是因為這樣,母親才總會興起去照相館留影的念頭呢? 不僅拍照總是母親的工作,連全家旅遊也向來是母親在規劃。 說起來,真正一家四口出遊也就那一次,去日月潭。那年哥哥高一,我還在幼稚園。之後哥哥就再也沒有跟我們一起旅行了。一家人留下了難得的戶外合影,每一幀的場景時空我仍印象清晰。有一張是我們全翻滾在草坪上,將那台專業級相機調好自拍設定,並很有創意地傾斜放置,形成對角線的構圖。而另一張是造訪毛王爺時當地導遊為我們拍的。除了哥哥堅持不肯外,我們全都穿戴起原住民的服裝。關於那次旅遊,更深的印象是我一路暈車嘔吐,到了教師會館已手腳僵冷。偏偏都沒空房了,我們一家睡的是地下室的通鋪。 想起來還是歡樂。絕無僅有的一次合家歡。之後在溪頭墾丁花蓮紐約費城華盛頓DC,總是三人行。 兩個孩子都在國外的日子,沒想到父母還是去照相館拍過幾幀二人合影。那時的母親心裡在想什麼呢? 你不知道我記得 我不記得最早是怎麼發現那個提包的。以細竹藤密密編織的女用提包,幾十年過去了,它仍一直在我的腦海。不是因為那美麗的造型,而是那包包裡收藏的祕密。 那時大概小學三年級,因為多病而經常被關在家裡,哪也不能去。總是一個人在屋子裡晃盪的時光好無聊,某天不經意就翻到了母親塞在衣櫥角落裡的那個竹藤包。打開來,發現裡面裝了上百封的,淡藍色航空郵簡。 電訊如此發達的今日,早已不復見的那種古老玩藝兒。一張藍紙折成三折,邊緣黏好,就成為一封寄往海外的書信。不用信封也無信紙,很聰明地把信件重量減到最低,在那樣拮据的年代。 對這種郵簡的消失,日後總有一種微微心痛的不捨,因為它讓我看到,曾經有個年代,什麼叫做紙短情長。放在掌心,幾乎感覺不出什麼重量的一封封寒酸的郵件,它的內容可以是如此沉重。 那一封封信,都是母親寫給當時在西班牙留學的父親的。 展開第一封,將我帶到了另一個時空,比我出世更早的十五年前。 一個二十五歲不到的女人,她的丈夫考上留歐公費獎學金,她帶著才四歲的兒子,半工半讀,傻傻地以為苦幾年,等丈夫回來了,日子就會變好。每一封信都是分好幾天寫完的,像是日記一樣,跟男人細細描述著她每天發生的事,還有她口中的「臭兒子」又做了哪些調皮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