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噪反Ⅲ:獸與人【隨書附:短篇《噪反前傳:新世界》(The New World: A Story of Chaos Walkin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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德國法蘭克福書展德國圖書獎年度決選、觀點文學獎(aspekte-Literaturpreis)最佳作者首作、柏林藝術獎之文學類獎(Berliner Kunstpreis Literatur)得主──施益堅(Stephan Thome)最新長篇小說: 她一生的課題:想逃離;滿心決意離開;然後感覺到力不從心。 妳正在婚姻裡上演對手戲還是獨角戲? 要完美詮釋婚姻裡的雙人舞,妳必須和瑪麗亞一起回頭審視自己的成長歷程。 凡走過必留下痕跡,生命裡的一切,都會刻在妳的靈魂深處。 德國作家施益堅繼《離心旋轉》從丈夫的角度審視自己的人生後,以《對手戲》鋪陳女性深度心靈剖析,從妻子的視角來看這段婚姻的走向與未來。 舉世皆存的女性困境──一個女人要在家庭與婚姻裡保有自我究竟多難? 想想這樣一個女子。 她有過叛逆與不羈的年少,她追求自我,她看西蒙.波娃的《第二性》,然而在感情裡她妥協,在婚姻裡她收起女性主義,逐漸把自我埋葬在日常裡,成為一名妻子與母親。 不教外交官太太葡萄牙語的日子,她枯坐家中客廳看俗濫的商業片;她在案上擺著易卜生與布雷希特,每天將書籤往後移幾頁,假裝自己仍是那個愛讀戲劇的女子;她不敢看鏡子裡的自己…… 這樣一名女子,她終於還是下定決心,即便必須割捨這段婚姻,她也要刨開地面,挖出深埋地底的自我。然而這樣的決心會帶來什麼樣的結果呢? 丁香革命後的里斯本,西柏林的占屋景象,兩德統一前後的德國鄉村:施益堅以充滿張力的場景,從另一個視角重新描述一段婚姻故事。《對手戲》是部令人感動,有時卻又令人不安,以出發和責任為主題的小說,也包括面對自己的生命。
施益堅(Stephan Thome) 1972年出生於德國的Biedenkopf,主修哲學、宗教學以及漢學,在東亞生活與工作了十餘年。 曾先後到中國、日本、臺灣等地做研究和居留,觀察每一座城市的風土人情,而在臺灣居住的時間是最長的,同時完成《邊境行走》這本小說,注定與臺灣讀者締結最深刻的緣分。曾任德國國家研究機構學者、國立臺灣大學人文社會高等研究院訪問學者。 小說首作《邊境行走》,甫出版即震撼德國文壇,成為各書店裡讀者詢問度最高的作者之一,並入圍2009年德國法蘭克福書展德國圖書獎(Deutscher Buchpreis)年度決選(同時入圍者還有2009年諾貝爾文學獎得主賀塔.穆勒),且獲得觀點文學獎(aspekte-Literaturpreis)最佳作者首作。第二部長篇小說《離心旋轉》2012年出版即獲得該年度法蘭克福書展之德國圖書獎年度決選入圍,更獲2014年柏林藝術獎之文學類獎(Berliner Kunstpreis Literatur)。 目前居住於臺北市。
麥德文 德國語言文學碩士,譯有《好的哲學會咬人》、《上一堂有趣的文學課》、《孤寂的盡頭》等書。 林敏雅 臺大心理系畢,資深德荷譯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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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說陰暗與明亮交錯,給了出走女人的微光希望,在當代荒蕪般的生活裡,施益堅回歸傳統價值,認可了人是需要家的永恆「回歸」。――鍾文音 「令人驚嘆的小說,充滿同理心與心理學慧詰。」――中德廣播公司
PREFACE/READING GUIDANCE
推薦序 婚姻哀歌之後的曙光 鍾文音(作家) 婚姻,將兩個人,分割成兩個板塊。中間隔著誤解背叛傷心,時間更是最大的殺手,將兩個同在一個屋簷下的伴侶變成最熟悉的陌生人。 施益堅在臺灣的第三本長篇小說小說《對手戲》,和二○一四年出版的《離心旋轉》可以說是互為對話的小說,《離心旋轉》以男性何暮德為主敘述者,《對手戲》則以何暮德之妻瑪麗亞為主敘述者,彷彿兩個聲部的合唱,卻拼出了不同的版圖,也像是一部男聲女腔的各自表述,各自的青春回憶與懺情錄,將男女雙方如何在婚姻的墳墓裡努力地掘出一道道的空氣,從而以移動出走和企圖對話之不可能,而展演了婚姻的全景圖,讓我們讀到了一種對愛情傷逝後的哀歌感。 在整本小說裡,瑪麗亞活得那麼用力卻也那麼疲憊,讀著讀著,像是在聽一曲如歌的行板,述說著總是錯失的兩輛列車,但他們卻是同一個屋簷下的夫妻,身體的距離最短,但心的距離卻最長。 小說的核心是何暮德與瑪麗亞彼此都在追問與叩問,為何人生事業與愛情會走到這一步?為何伴侶卻成了最熟悉的陌生人。 小說一開始就很有「戲」,對手交鋒,煙硝味濃,戰火一觸即發。開車吵架是最危險的,密閉空間逃無可逃,最後瑪麗亞半途下車,只消離開有這個男人的現場,「去哪裡都好」,瑪麗亞開始展開屬於自我的移動,個人的小遷徙。小說也開始展開她的自我回顧,亦步亦趨地貼近殘酷的現實,兩個無法對話的人,有著許多關係而產生的連結(比如女兒、家族婚宴等等)必須去處理,經常點燃了日常生活的種種情緒,隨處都可讀到那種深沉疲憊後的爆裂與暴烈。 這本《對手戲》依然展現施益堅一貫擅長的小說技藝,細節的工筆描繪與對話的靈動,組成節奏的時緊時鬆,長短運鏡的交織下,瑪麗亞的生命如卷軸攤開。瑪麗亞的劇場工作在施益堅的巧妙布局裡,也使讀者獲致德國劇作的輪廓,也讓我懷想起自己在柏林文學館居留期間也很愛到柏林看戲的經驗。施益堅花了很多篇幅書寫關於瑪麗亞的劇場過往,寫來生動,就像鏡頭跟拍一般。 回顧生命的旅程,時間交錯並不好寫,因為太多細節要挑選撿拾,也太多細節被沖刷流失。時間惘惘,褪色的記憶要如何重新刷上新色?許多躲藏在暗處的感情幽魂如何重新給予重量?小說必須在支線之外撐住敘述的主線,這往往挑戰著作者,而施益堅處裡的方式是緊緊扣住人物與事件的關係,將影響人物的關鍵性亮點做了顧盼生姿的螢光記號。 「旅程」貫穿「瑪麗亞」的人生之旅,施益堅讓瑪麗亞毫不逃避地面對自己的過往,尤其在背叛的書寫上,小說進程在最後才逐漸將瑪麗亞的背叛往事與被騷擾的不堪躍上紙面,更難堪的是瑪麗亞背叛丈夫的對象還是一名「魯蛇」,無所事事的失敗者。且何暮德隱隱知道卻又不說破,這讓原本不太討人喜歡的何暮德,突然讓讀者油然生起「同溫層」的感受,而使何暮德多了很多溫度。其實,我個人很喜歡《離心旋轉》的何暮德,但《對手戲》裡的何暮德卻沉悶無趣到讓女生都想抓狂,想來施益堅寫出了不同視角下的同一個人會是不同面貌的,在這一點上,施益堅非常成功地處理了這種男女差異下的視角,這也使得小說展現多重對手戲的情節。甚至殘酷到揭開真相。寫瑪麗亞過往的幾場戀情也都讓人如臨現場,瑪麗亞彷彿是女生的濃縮與隱喻,女性結婚的對象往往未必是喜愛的對象,有時候只是時間到了,或者剛好想結婚的時候,那個人剛好就在生命的現場。 小說節奏一開始很快就進入雙方的戰場,「對手戲」精采至極,開場就十分緊湊。之後隨著時間旅程與回憶敘述基調逐漸緩慢,感覺作者有意讓瑪麗亞的迷惘扣緊迷霧般的旅程。直到里斯本上場,旅程又帶動了嶄新的敘述。 「她沒有目的地。」瑪麗亞來到里斯本,八月的舊城沒有遊客,她在緩慢裡逐漸尋找自我的寧靜,她進行了一場自我的「遷徙」。 《離心旋轉》時何暮德的感受是:「感覺是會移動的標的。我們沒有目的地,只能經過。」 沒有目的地,兩本小說巧妙地都出現了這一句話,關鍵字。很有意思的是,沒有目的地,反而讓他們看清了來處,看到了愛情的原點。 遷徙帶來新的抵達之謎嗎? 至少分離帶來可能的相思。 開車穿越歐洲(因為何暮德需要緩慢思考和她的未來)來到機場接瑪麗亞的何暮德終於展現了暖男的魅力,慢下來的旅途讓彼此有時間去想很多事,時間還讓何暮德蓄起了鬍子,這樣的改變也帶給瑪麗亞一種新的陌生化刺激。 小說給了傷心愛情譜過哀歌之後的曙光: 「一瞬間還是一如往常。瑪麗亞感覺到自己的想法已經飄到山區,自問有沒有算式可以計算:需要彼此共度多少年,才能在分離多少星期再度重逢之後,產生幾分鐘彼此都有所改變的感覺。」 連帶地她和女兒的關係也因此融化了。 「我有些傷口,也許妳碰得太用力了。」 …… 「忘了這回事。我只想說我愛妳,愛妳原來的樣子。我認真的。」 屈服於離心力而漸行漸遠的伴侶給了雙方重生的機會,而重生只是要歷經掙扎的脫蛹痛苦過程。 這回瑪麗亞不再跑走了。 日常生活裡那老男人的衣服鞋子褲子眼鏡,突然也有機會變成天上如畫的月亮呢。 但要走到這一刻,要流多少眼淚,要生多少悶氣,要穿越多少的寂寞,要走過多少無人的城市下午…… 小說陰暗與明亮交錯,給了出走女人的微光希望,在當代荒蕪般的生活裡,施益堅回歸傳統價值,認可了人是需要家的永恆「回歸」。 獨鳴的暗夜,畢竟心太苦了。小說從通過雙方對手戲的一高一低,從步入黑暗,最後卻打起探照燈,讓孤寂的兩個靈魂重溫光亮之所在。 時光過去這麼多年,戀人可能從幸福走向不幸福,也可能又從不幸福走向幸福。 誰知道呢。 何暮德曾說,每個人生可能可以重新開始不止一次。 重新開始,歸零,再出發。放過自己,放過別人,讀畢小說,也感到束縛瞬間被放鬆了。 這可真好。
CONTENT PREVIEW OF THE BOOK
「寶貝,怎麼啦?」 丈夫的聲音帶著警覺。瑪麗亞在副駕駛座,身體向前傾,肩膀感覺到丈夫的手,卻沒有拂開,只是保持不動,任由眼淚奔流。還能怎麼了。幾星期以來,這一天就像考核日一般橫亙在她面前;今天她頭痛,坐在擁擠不堪的列車上,本來和丈夫重聚之後只想聊聊天,或是安靜不語,而不是應答這般審問。車子行過馬爾堡之後,何暮德就開始拿這些問題步步進逼。讓她錯過昨晚趕鬼宴的會議開得怎麼樣?她的老闆怎麼那麼嚴苛,是不是一直都這樣?她不覺得火大嗎?工作滿足她的期待嗎?還是…… 「瑪麗亞?」他的腳鬆開油門,似乎想找地方停車。她很清楚他想聽到什麼,就像他知道她什麼都不會說一樣。她從車底撈起手提包,找不到藥丸,就抓起手帕。儀錶板的時鐘顯示兩點十五分。幾分鐘前丈夫差點錯過圓環出口,之後就專心盯著車道,馬路沿著收割後的田野往前延伸,經過村落,村子就像死去一樣暴露在午後陽光下,到處都有拖車停在農莊入口。自從她在德國鄉下生活過之後,每次看到整理得很好的前院總會想像屋主是個小心眼的人。她擤了擤鼻子,又把手帕收起。街道右邊有張潦草的手寫招牌「自助採摘向日葵」。 「我們之間怎麼了?」她打破沉默問道。就當地而言,這是個燠熱的夏天。柏林清晨頂多二十度多一點。 「什麼意思?」 「我們之間是怎麼回事?為什麼我們再也談不下去?」 「我們已經談了好一會兒了。」 「各說各的,拐彎抹角,隨你怎麼說。」 她用力抹去臉上的眼淚,何暮德一陣沉默。他們一個月不見,只短短幾分鐘,他進逼的問題,她逃避的答案就把重逢的喜悅糟蹋光了。為了搶先回應他的答案,瑪麗亞繼續說:「你只是做出關心我工作的樣子,其實你只關心我什麼時候會放棄。」 「和妳想工作這件事無關,我總是支持妳……」 「去社區大學開葡萄牙文課,對!」她突然轉頭,把五指攤開的右手伸到他面前,連她自己都覺得詭異的舉動。「我已經開過五期這種課程了,五期!」 「妳想聽我說什麼?」他質問。「去柏林吧,寶貝,打電話給法克.麥凌恩,問他有沒有什麼能讓妳做的,反正妳在波昂只會煩我而已—妳想聽這些?」 他眼睛下方發紅的眼袋讓她想到十個月前的那個早晨,在大門和滿載的搬家貨車之間,她感受到愧疚的所有重量,對他說:我們夠堅強,我們辦得到。從那時起發生了一些他們倆都不想發生,甚至無論如何都想阻止的事,只不過各以各的方式,最後各自落到相反的一端。無論如何,最初的信心消失殆盡。 「最近我常想,」她慢慢地說,「我想和你分享很多事情,但是每次還沒說出口,就已經可以預料到對話會怎麼發展。我很清楚你會從哪一點切入,只要我一說起什麼困難,你就滿懷希望。我每次說起難處,卻完全得不到你的體諒,只是坐實了你的看法—我走錯路了。而且我現在覺得不舒坦,因為我燃起你的希望,卻必須讓這些希望落空。」這次她等著他是否想回應,他卻只是把手從方向盤移開,開啟空調。他看起來徹夜未眠,雖然他說趕鬼宴之後,他十一點半就上床睡覺了。「再來是第二點:你總是讓我陷入危害我們婚姻的那個角色,因為我追求我自私的人生計畫。」 「我倒不清楚我們的婚姻岌岌可危。」 「你很清楚!」她聽到自己說。就像要標記她必須克服的內心障礙高度,她的心猛跳了一下,瞬間讓她一鼓作氣:「但是你似乎不明白這個危機是因為你的態度。」 「說清楚。」 「我們一年以來都在原地踏步……」 「各自踏步。」他打斷她:「說仔細點也無妨。」 「……沒有絲毫進步,我們相處的珍貴時間都浪費在同一個沒有結論的對話。我的經歷,你的經歷,一切本來都可以讓我們的生命更豐富。我們有很多話可以說,我們可以分享,本來可以那麼美好,要不是……」 「要不是我的腦袋後來冒出那個該死的想法,覺得我們最好在同一個城市裡生活。」他轉過頭去,就像要確定她同意車子行進的方向。火車誤點,不到一小時婚禮就要開始了,他們只剩下把行李放到旅館,接著把自己打點俐落的時間。「對吧?我要是看清五百公里是夫妻雙方的完美距離,我們的生活就會甜美滑順得像杏仁糖霜。老天,我們一切都能分享,除了餐桌和床。」 「聽聽你自己說的什麼話,何暮德!你聽起來像是受了什麼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