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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國打工度假熱潮下,她們追夢、圓夢或夢碎的冒險旅程| 在這個被韓國年輕人形容為「地獄」的國度, 為什麼臺灣女孩們仍趨之若騖? 似乎每個人都想聽聽別人的說法,來映照自己的動機並不孤單。 ◆曼菱/東大門批市買手 擺脫不負責任的代辦找的爛工作後,輾轉踏進東大門,白天在貨運行驗貨,半夜當追貨小幫手,月收近十萬,「不當臺勞」的初衷已經轉變…… ◆絭璟/餐廳廚房助手 用半工半讀辛苦存的錢來到韓國,徹底貫徹「打工度假」精神,打過三、四種工,比手畫腳和同事搏感情,薪水省吃儉用,努力玩遍韓國…… ◆佳瑩/百貨公司櫃姐 為實現開店夢想,帶著二級程度的韓文到韓國闖蕩。從明洞的百貨公司到韓國人為主的購物中心,漸漸對韓國產生歸屬感,原本的夢想不斷推遲…… ◆小璐/自由工作者 做什麼都好,就是想留在韓國!用過語言簽、打工簽,正式工作簽太難拿,直到在「搭訕居酒屋」認識男友後,結婚似乎成為留在韓國的唯一解…… ◆Emily/遊學公司職員 人生目標是「交歐巴男友」!到韓國談了幾次被分手的戀愛,面試超過20次,進入代辦菲律賓遊學的公司不但做得有聲有色,更一舉成為臺灣支社長…… ◆郁涵/民宿清掃職員 嚮往到韓國生活一段日子,卻遇上速食店愛監控員工又偏心的慣老闆、花言巧語想占便宜的韓國男人,在民宿清掃還得躲警察盤問…… 2016年,韓國打工度假簽證600個名額,在短短4天內申請一空。 2017年,辦事處首度發放號碼牌,才能紓解排隊申請人潮。 2018年,名額增至800個,有人徹夜排隊,且仍在開放申請當天發光號碼牌。 最低時薪7,530韓元(約臺幣210元),薪資水準不如澳洲,政府限制外國人打工時數……韓國條件不是最優渥,為何仍有如此大的魅力? 求職碰壁、差別待遇、低薪高物價,加上要克服語言門檻、複雜的職場文化……實際上又在韓國過著怎麼樣的生活? 在韓國做過地陪、上班族的Fion,根據自己與其他在韓工作者的親身經驗,分享出國逐夢該有的認知,在韓國職場打滾需注意的潛規則。更實地採訪到韓國打工度假的臺灣女孩,她們帶著各自的目標或動機,走出韓劇美好泡泡,踏入冷酷的現實。有些人找到生存之道,或開啟了人生另一個方向,也有人仍在迷惘之中。 寫下她們的故事,不只為了分享經驗,更希望鼓勵心中有夢的每個人--夢想幻滅並不可懼,空想卻不行動才是。
Fion 七年級生,政大新聞系畢業。文章散見於各網站,SOSreader網站作家。走過十多個國家,曾在突尼西亞和越南工作,因為喜歡韓綜來到韓國,目前定居首爾。回答不出「你喜歡韓國嗎?」這個問題,只確定自己想深入了解這個國家的各個角落和流行文化。 帶著粉絲追星,出了一本追星旅遊書《歐巴,我來了》;集結自己在韓國打滾的生活點滴,寫下《拜託,韓國人:莎拉嘿唷!Fion的毒舌觀察日記》;因為幫來韓打工度假、語言學習的臺灣人找住宿,認識許多懷抱夢想而來的臺灣女孩,決定將採訪與觀察記錄成本書。 Facebook:Fion的韓國生活日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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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韓文化協會執行長/朱立熙 東吳大學社會學系助理教授/何撒娜 臺灣東北亞學會副秘書長/董思齊 諧星作家/黃大米 ──築夢推薦(依首字筆畫排序) 拓展視野最好的方法,無非是親身去體會。我鼓勵所有對韓國存有美好或不好想像的年輕世代,都能實地體驗且深入觀察當地的生活,才能真正了解自己原本的印象到底是真是假。「韓國夢」是美好或幻滅,一定因人而異,但這都是開拓視野的良機,而不是決定你一生的唯一選擇。──朱立熙/知韓文化協會執行長 Fion筆下的臺灣青年,不論一開始出於何種原因而選擇韓國,大多在透過與「韓國」這個他者的互動之下,逐漸找到屬於自己的人生道路。除了透過本書更加認識「韓國」這個國家,也能透過對「他者」的認識(不管這個「他者」是不是韓國),找到屬於自我的認同。──董思齊/臺灣東北亞學會副秘書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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推薦序 前言 為什麼要來韓國? Part 1 踏出韓國夢的第一步 1/前所未見的簽證申請熱潮 為壯遊攢旅費,邊打工邊度假 一年比一年更激烈 申請簽證居然要夜排 2/學習兼玩樂,體驗韓國生活 從冷門科系到炙手可熱 去韓國學韓文(D4簽證) 中文也可通的韓國大學(D2簽證) 嫁/娶到韓國變人妻/夫(F類簽證) 3/投入韓國職場,徹底融入社會 在韓國找工作(E類簽證) 打工度假當試用期(H1簽證) 4/打工度假潛規則 打工可以,不准你賺太多 不能說的祕密──打黑工 Part 2 有美好、有幻滅,她們的逐夢之路 1/東大門的日與夜 「憑什麼叫我女兒掃廁所?」 一百二十萬韓圓的教訓 從客服、免稅店到東大門 日夜顛倒的批市生活 到東大門批貨有規矩 晝伏夜出的追貨小幫手 目標改變,夢想也變得更大 2/創造人生的第一個分號 現在不做,老了肯定會後悔 找房子、找工作就花了兩個月 搭上「臺流」飲食風 用幼幼班韓文和同事打成一片 拚命省,只為拚命玩 3/不斷嘗試與冒險,累積人生的能量 天生要吃這行飯 少女時代早操歌 你說你是中國人,我就買 從百貨跳槽到購物中心 被退貨客人惹哭 離職,又回頭 4/就是想待在韓國…… 專供搭訕的居酒屋 就是想一直留在韓國 打工?代購?當網紅? 回臺灣?不回臺灣? 5/韓國、菲律賓、臺灣的尋愛旅程 想一輩子住在韓國、死在韓國 存有幻想,寧當免費勞工 面試超過二十次才找到工作 搖身一變臺灣支社長 6/對韓國的想像幻滅了 上語學堂又打工,筋疲力盡 時時被監控的速食店廚房 對韓國人的想像幻滅 在民宿打掃得躲警察 Part 3 闖蕩韓國職場,你該知道的事 1/臺灣人的品牌力 為什麼要用臺灣人? 誠實親切成為臺灣人特色 2/不會講韓文,也能在韓國工作? 接待外國人的免稅店是首選 仲介乘機吸引求職者 九個女孩共用一套衛浴 不重視人權的嚴格管理 3/韓國企業裡的外國人 外國人等於國際化? 高薪換絕情? 難以適應的職場文化 成為高薪產業跳板 4/韓國企業的真實概況 韓國人的薪水結構與職級 臺灣人闖蕩韓國的薪資待遇 職稱不等同於待遇 最後一哩──試用期 年薪百萬,每月卻得付韓國政府九千塊 撐滿一年,只為多拿一個月薪水 5/有趣?難適應?韓國的職場文化 同事們,一起吃飯吧! 便宜的員工食堂 燒酒杯杯喝,感情快快好 外國人終究難成自已人 結語 傻的不是夢,而是永遠不行動
CONTENT PREVIEW OF THE BOOK
4打工度假,你不知道的事 不能說的祕密─打黑工 我們對黑工的想像,或許像是穿越美墨邊境到達美國的非法移民,又或是臺灣某些地下工廠雇用的失聯移工。他們沒有合法的簽證或居留資格,但為了賺錢求生存,不惜冒著風險、遮遮掩掩的非法滯留在異國。 依據韓國政府統計,在韓國的非法滯留者(불법체류자)人數始終維持在十六到二十萬人。根據二○一六年的統計,2,049,441位外國人裡,有208,971位非法滯留者,等於每十個在韓外國人裡就有一位是非法滯留。而以國籍分布來說,有近半是中國人(四十九.六三%),次之為越南(七.三%)、美國(六.八%)、泰國(四.九%)以及其他。 非法滯留的人大多從事3D工作(危險、辛苦和骯髒的工作),以建築業、工廠最多。他們使用合法簽證進入韓國,過了簽證效期也沒回到母國,因此成了非法滯留的人口。 但有一群為數不多、無法從統計數字被發現,是合法滯留,卻做黑工的臺灣人。 走在日夜顛倒的東大門批市,會看到擺滿各款衣服、等待批客上門的店家,粗估店數破千間。來回穿梭在這個夜晚比白天還繁忙的批市裡,除了來自各地各國的批客,還有許多挾著清單、替客人買貨的小幫手。 我的朋友W在臺灣賣韓貨,委請臺灣人在韓國經營的貨運行代為追貨,再打包好一箱箱寄回臺灣,這也是臺灣不少韓貨賣家的作業方式。每隔一陣子,W會自己來韓國挑貨,有次他跟小幫手聊起來。 「老闆給你們多少薪水啊?」W好奇的問。 「一天五萬韓圓(約臺幣一千四百元)。」小幫手回答 當時韓國法定時薪為六千四百七十韓圓(約臺幣一百七十元),晚上十點到早上六點算夜班,時薪要以一.五倍計算。小幫手的上班時間正是晚上十點至早上六點,一共八個小時,照理說一天應可獲得七萬七千六百四十韓圓(約臺幣兩千一),只拿五萬,等於少領了三十五%的薪水。 但小幫手似乎不太在意:「我白天還要追星,只有晚上能打工,而且我韓文很爛,沒辦法。」 我在韓國看過許多人在沒有簽證的情況下工作,或超過法定工時,他們並不一定理解「黑工」的風險,也不清楚被抓到後會被怎麼處置。大家覺得這個字眼帶著不安,卻沒有近在眼前的實感。對於這類非3D的黑工,因為人數不多,不會大幅度的打擊韓國國內失業率,韓國政府隱隱有著類似警察與地攤之間的默契,你不說穿,我不戳破。只聽過幾次有免稅店或民宿被警察找上門,帶走其中沒有合法簽證的外國員工。而大家口耳相傳,警察上門的原因都是「有人舉報」,被認為是同行相爭下的另一種打擊手段。 Part 2 有美好、有幻滅,她們的逐夢之路 1東大門的日與夜 零度的氣溫,半夜兩點的東大門正是熱鬧的時段。堆在街道旁一袋袋的衣服,等著被運到不同的城市、不同的國度。穿著厚重夾克的男子騎著載滿貨物的機車,蛇行在街道間及人行道上。三不五時還會有阿珠嬤頭頂著放食物的圓形銀色鐵盤,穿梭在衣服堆裡外送餐點。 走在批市裡,臺灣女孩曼菱右肩揹著寬近一公尺的黑色尼龍大袋子,左手拿著用Excel整理好的清單,循著上面寫的號碼尋找批市裡的檔口(註:批市裡對店家的稱呼。),向店員比了要什麼衣服、什麼色、幾件,一手交錢一手交貨,把衣服丟進右肩上的袋子,接著又往下一家移動。 冬天的衣服重,袋子裡只放進幾件大衣就輕鬆突破十公斤。批市的走道大多不寬,僅容兩人並肩走,被擠到跌倒也沒人有空來扶,曼菱把袋子甩上肩,繼續往前。批市店家把空間利用到極致,難容多人迴旋,幾次要走進店裡,「別進來,去外面等。」曼菱被店員揮手趕出來,只能縮在邊角,等店員忙完才來問她要買什麼。 「每次清晨下班,我就向自己道謝。」曼菱說︰「謝謝自己又堅強的度過一天,距離還完助學貸款的目標又近了一點點。」 一百二十萬韓圓的教訓 一九九二年出生的曼菱,高中學的是木工,大學念設計。大學時有機會隨學校到韓國參訪,第一次出國的她,如同海綿初次感受到水分,怎麼吸收還是覺得渴。「我覺得看不夠、想看更多更多!」大學一畢業,還揹著就學貸款,她就申請了打工度假簽證,再次飛來韓國。 沒有認識的人,不會說韓文,準備的錢也不多,「不如找代辦,頂多一個月的薪水給對方,但至少生活跟工作都有保障。」臺灣的代辦就如前述的B公司,一整套代辦下來,手續費大多要六、七萬臺幣。曼菱在網路上搜尋到一間韓國的代辦公司,代辦費用只要一百二十萬萬韓圓(約臺幣三萬三千元),還保證兩個禮拜內就有工作,她放心的匯了款。 到了韓國,適逢中秋連假,韓國人對中秋的重視度等同於臺灣人的農歷新年,公司、商家大多也一起放假。對方來接機,把曼菱送到需另外支付費用的民宿後,就對曼菱說:「連假我們不上班,妳這幾天先自己找地方玩吧。」直到五天連假結束後,才帶她去辦登錄證、手機門號等生活所需事項。而原本說好要幫曼菱介紹的工作,卻是每天上班十二小時、週休一天,月薪僅有一百三十萬韓圓(約臺幣三萬五千元)的中餐廳工作。 那年,韓國的基本時薪是五千兩百一十韓圓(約臺幣一百四十元),曼菱在中餐廳一個月需做兩百八十八個小時,照理要能拿到一百五十萬韓圓(約臺幣四萬元)才對。但即使拿得到一百五十萬,曼菱也不想做。她幾番重申︰「我是來打工度假,不是來當臺勞的,這麼長的工時,我何不去工廠?」 對方一再搪塞:「妳不會韓文,沒什麼工作可以讓妳挑。」爭到最後仍不了了之。 受夠對方的拖拉戰術,曼菱最後花了兩天,自己找到工作跟住宿,開口跟代辦公司討回費用:「請把沒有幫我做的事項結算完後,退費給我。接機、辦登錄證、辦手機這些服務我都可以付費,但是找工作跟住宿,請退費!」接待他的小姐卻說自己離職了、不清楚狀況,老闆也持續不回訊息。臺幣三萬多的代辦費,換來的卻是「靠自己最實在」的教訓。 從客服、免稅店到東大門 曼菱前後做了不少工作。第一份工作是網路遊戲客服,專門處理中國玩家的來電。「最困難的是英文發音,玩家的Z和J,還有A跟L發音超難辨別。」這份工作她做了三個月。 第二份工作是專接觀光客的珠寶免稅購物站,專接中國團客,一個月薪水韓圓一百五十萬(約臺幣四萬元)。老闆是香港人,員工也有二、三十個香港人,臺灣員工包括她只有四位。「整個工作環境感覺很勢利,大家都在勾心鬥角。」做了一個月,她決定離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