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交疊拼湊的記憶,揭開傷口的勇氣 宛如《別相信任何人》版本的《被偷走的人生》 改編自真實故事 英、美、法、俄、捷克、西班牙讀者落淚推薦 「誠實得令人不安,又真實得令人難忘。這本書將會縈繞糾纏在你心頭,很久很久。」──紐約時報暢銷作家蘿倫.米瑞柯(Lauren Myracle) 「別反抗,寶貝,」他低語,身子頂著妳的身軀,潮濕的嘴唇貼著妳的耳朵。 妳的胃揪緊,風聲颼颼刮過妳的耳際。 在風的咆嘯聲之上,妳聽見一個小女孩高聲尖叫:「快點,躲起來!」 我打開生鏽的大門讓妳偷溜進來。 妳躲了起來。直到妳安全之前,我們都會讓你躲著。 儘管那會是很長、很長一段時間。 十三歲的安琪拉.查普曼和朋友去露營,某日清晨獨自溜出帳篷散步,從此再也沒人見過她。 事隔三年後,一個蒼白削瘦、髒兮兮的少女出現在查普曼家,手裡提著塑膠袋,裡頭裝著一件黑色性感內衣、一本食譜,還有一把剃刀。她聲稱自己是安琪拉,今年十三歲,昨天才和朋友去露營,結果在山裡迷路。但她卻無法解釋是如何從五十公里外的營區回到家、腳踝上兩圈厚厚的傷疤是怎麼來的,更不明白自己為何一夜之間長出了胸部。她看著鏡中的陌生人,懷疑是誰偷走了她的時間。這三年內她究竟去了哪哩,和誰在一起?她有辦法重拾原本的生活嗎? 少女注意到自己左手無名指上套著一枚奇怪的銀戒,戒指內緣刻了一排字:給安琪拉,我最親愛的小老婆……
莉茲.柯立(Liz Coley) 2002年開始嘗試創作,原是為了說故事給自己的兩個兒子聽,她的第一篇青少年科幻短篇小說被登上雜誌,當《請問我是誰》一完成之後立刻被美國出版業巨頭哈潑.柯林斯(HarperCollins)集團高價簽下,並且陸續賣出十國版權。目前莉茲.柯立和家人、一隻愛打鼾的狗和一隻跛腳的老貓一起住在美國俄亥俄州,依舊持續創作並且說故事給小女兒聽。
廖素珊 台大外文系畢業,美國明尼蘇達雙子城校區比較文學研究所肄業。現專事翻譯。譯作有《霧中回憶》、《被遺忘的花園》、《墮落天使》等書。
CONTENT PREVIEW OF THE BOOK
1.偵訊 「現在回去,」一個聲音說。安琪感覺到有人在她的肩胛骨間戳了一下。她踉蹌地往前摔了一步,手臂趕緊往前伸好保持平衡。 「別這樣,」她發出抗議聲,轉身往後看,但後面一個人影也沒有。 她全身發抖,搖搖頭,想讓腦袋清醒點。當那一波暈眩離開時,她再度睜開眼睛。 她眨著眼,用力看著她的街道。她的死胡同。她的社區。太陽半爬在無雲的湛藍蒼穹。熾熱的聖塔安納狂風吹亂香楓樹。落葉邊緣已經染紅。尖銳的果莢遍灑在人行道上。在八月? 她的左手突然覺得沉重──原來是一袋塑膠購物袋。她露營穿的衣服到哪去了?她舉起袋子往內瞧,這時才覺得一切都很古怪。她驚訝地丟下袋子,仔細端詳左手。事情很不對勁。這不是她的手。這些不是她的手指。這些手指比她原來的更長、更纖細。無名指上還套著個奇怪的銀戒,皮膚乾燥而粗糙,暗色疤痕像手鐲般纏繞手腕。她翻轉右手,仔細打量著手掌上那些陌生的龜裂和老繭。她嘗試將手掌握成拳狀。這感覺……很不對勁。 安琪皺著眉頭,轉身瞥向身後。她是怎麼到這裡來的?她不記得自己曾朝這個方向走。她剛剛還在……森林裡?她覺得腦袋一片混亂。 她的胃隆隆作響,她的右手倏忽按住手腕──她的手腕纖細,皮膚緊繃。還有這件可怕透頂的襯衫是打哪來的?花朵和褶邊?完全不是她的風格。麗薇或凱蒂也不可能會買這種衣服。就算她們買了,她也不可能會跟她們借這種衣服來穿。 她撿起購物袋,瞇眼看著裡面完全陌生的衣服。一陣噁心的感覺取代她的飢腸轆轆。她的腦袋好像浮在半空中,完全沒有方向感,脫離現實。 安琪的眼睛順著死胡同周遭的房子望去。感謝上帝,每樣事物看起來都很熟悉。 在車道上的車子看起來沒啥異狀,這讓她安心不少,直到她看見哈利斯太太推著一輛嬰兒車正要進入車庫。哈利斯太太沒有小孩啊? 她突然奔跑起來,第一次感覺到腳丫上有水泡,腿到處會痛。家,她得回家。當然是這樣。她在森林裡迷了路,現在她回家了。 她在編織的草席下摸索著鑰匙,然後打開紅色大門。「媽!」她大叫。「嘿,媽,我回來了!」她跨過門檻。 她母親跌跌撞撞走下前面樓梯,不可置信地尖叫著,哭了出來。她的手臂用力抱住安琪,完全說不出話,一逕地哽咽著。 「媽!」安琪埋在她的頭髮裡說。「媽,我不能呼吸了。」她丟下那袋衣物,袋子輕輕發出砰的一聲。她撥開母親垂到她嘴唇上的一綹頭髮。銀色的髮絲與她鬆垮垮的棕色頭髮交纏。 「不能呼吸……不能呼吸?」母親放開安琪,將她握在一臂之遙,眼神好像要把她吞下去。「妳不能……」她大笑,發出一個緊繃、歇斯底里的大叫。「喔,老天。喔,老天。這是個奇蹟!感謝上帝!感謝老天。」她抬眼看向天花板。「感謝老天,」她又說了一次。 樓上傳來馬桶沖水的聲音,父親的喊叫聲沿著樓梯飄下來。「瑪姬,樓下在吵什麼?」 母親對著安琪低語,「喔,妳父親……他一定會……」她沒辦法說話。她的臉慘白。她的臉太圓潤、太白了。 父親踩在樓梯平台上的咚咚踏步聲填滿時間空隙。他有那麼一會兒愣在那,雙手像石膏般黏在臉頰旁。他的眼神死盯著安琪的眼睛,淚水盈眶。「安琪拉?妳真的……」他的聲音轉為哽咽。安琪的眼神在他倆身上來回遊移。「嗯,是的。我真的……這到底是怎麼回事?」不只是她,她的父母也很不對勁。她的肩胛骨間溜過一陣戰慄。 「天使?」父親低喃出這兩個字眼。他呆站在樓梯平台上,全身凝止不動,表情怪異。他的黑髮已經全部花白。他潮濕的眼睛看起來有一百歲。 安琪的心臟開始快速跳動,她的腳丫刺痛,好像它們想飛奔離開這裡。「你們真的把我嚇壞了。」 「我們把妳嚇壞……?」母親又發出一陣歇斯底里的狂笑。「安琪,妳……妳都在哪裡?」 「妳知道的。」安琪的胃不安地蠕動。「露營。」 他們死瞪著她的眼神讓她呼吸困難。「露營,」她再次堅定地說。 父親開始走下樓梯。「露營,」他重複說。「露營?」他的聲音提高一個音調。「露營了三年?」 安琪鎖上浴室門,將背靠在門上。她熟悉的乳黃色玫瑰圖案毛巾掛在架子上,就放在她離開時的地方。毛巾聞起來有洗衣精的味道。她以前看到毛巾時從來沒這麼開心。眼前這景象完美無缺,毫無瑕疵。不像她的父母。 他們是在開玩笑嗎?他們瘋了嗎?她不可能失蹤了三年。一個人不可能輕易……忘掉這種事。 鏡子裡的女孩可以是她的姊姊,她比較高,比較纖瘦。她的顴骨削瘦凸出,而安琪的卻柔軟圓潤。她的臉蒼白,但安琪的臉卻因在游泳池裡曬了一夏天的太陽而黝黑。那女孩有髒兮兮的長長金髮,安琪則有一頭亮麗的短髮。那女孩有著結實的手臂肌肉、暗灰色肌膚,和傷口痊癒的疤痕。還有另外一件事讓鏡子裡的女孩看起來是全然的陌生人。她的身軀玲瓏有緻──她有胸部。安琪的眼神落在她的胸部上。這究竟是怎麼回事?咪咪?這些是打哪來的? 她撫弄著襯衫最上面的鈕釦,不敢打開來看。 木門上的敲門聲嚇了她一大跳。「安琪拉!安琪拉,看在老天份上,別做傻事。」她父親的聲音好像很驚慌。「別……千萬別……」 安琪轉開鎖,打開門。「我……我不會的。」她的臉因罪惡感而整個紅起來。但她為了什麼事而有罪惡感? 父親的臉因緊張而緊繃,前額上有粒斗大的汗珠。安琪忘神地看著汗珠,這才察覺他只刮了半邊的鬍子。 他的眼神溜向右邊,閃避著她。他的聲音低啞而粗嘎。「布洛根警探十五分鐘後會到。他說,不要碰任何有可能成為證物的東西。」 「什麼證物?」安琪問。父親遲疑著該怎麼回答時,他們之間懸掛著令人窒息的沉默,只有流水的嘩啦聲。他的注意力陡然轉向洗手台。 「喔,老天,安琪拉。妳還沒洗掉任何東西,對吧?」 她舉高她骯髒的手臂,皺痕和毛孔裡滿是灰塵,讓她整個人都變成灰色。「證物?」她重複著。「什麼證物,爸?」 父親的嘴巴扭曲了一會兒,汗珠往下滾。「有關任何東西、任何地方,或任何人的證物。」 安琪一頭霧水地看著他。 他的前額滿是皺紋,眼睛有黑眼圈。「妳真的不知道我在講什麼,是吧?」安琪覺得自己像個傻瓜。他期待從她這裡得到某種回應,她不知道是什麼,但她可以感覺到他的憤怒慢慢沸騰起來。她體內有某種騷動,於是她走向他,用手臂抱住他的腰際,頭抵在他下巴。「我好愛你,」她說。她感覺到他全身一僵,整個人往後退。她一定做錯了什麼事。她讓手臂落下。她的內心和身體都變得冰冷。 「我──我得刮完鬍子,」他口齒不清地說,頭轉離她。「把水關起來,下樓去和妳媽一起等。」他走過走廊,將浴室門砰地在身後關上。 安琪模模糊糊地覺得哭也許是個好主意。但她內心糾纏冰凍成一團,越滾越大,變成在痛苦來臨前的那種大口喘氣。她想咬手指甲,但它髒透了。而且還有「證物」。她的胃又糾結在一起。什麼證物? 她的眼神注意到左手上那枚陌生的戒指。她為什麼無法記得她是在哪裡買了它?這問題讓她感到一股奇異的緊張,頭痛戳刺著她的太陽穴,好像一記警告。她用力將銀戒扭下來,放在肥皂盤上。痛苦消失。它可能是麗薇或凱蒂的戒指。最好不要太努力去想這件事。 安琪快步走下頂端樓梯時,她父親的電動刮鬍刀聲嗡嗡低響著。她在半途停下腳步,腳丫釘在樓梯平台上。她像個迷失的小孩,在樓上的父親和樓下的母親之間徘徊遲疑。她的脈搏隨著消逝的每秒震動著。有人來了。爸說是位警探。她死盯著大門,直到看到毛玻璃被一道影子遮蔽變暗。 門敲響了兩聲。母親從廚房裡衝出來。 橘紅色頭髮的男子站著,高大的身軀擋住整個門框。母親低聲啜泣著,投入他的懷抱。他用一隻手輕拍母親的背,越過她頭上望向樓梯平台。安琪仍呆站在樓梯平台上不知所措。 那男人的眼睛睜大。「安琪拉,」他低語。「歡迎回家。」 他將母親輕輕推開,右手伸出來,手掌向上,半像邀請,半像要和她握手。「請……」他說,「請妳下樓來好嗎?」 父親說他是位警探,但他卻穿著件膝蓋有破洞的牛仔褲,暗色格子襯衫的袖子捲到手肘處。他看起來一派悠閒,安然自在。他看起來──非常驚訝。 安琪走下通到樓梯底端的四個台階,握住他伸出的手。他的手很大,當他用雙手握住她的手時,她的手好像消失不見。 「洛杉磯郡警長辦公室。我是菲爾‧布洛根警探,」他說。「抱歉我穿成這樣就跑來了。我正在整理花園,米奇打電話來時,我一分鐘也沒耽擱。」他的手粗糙滿是老繭,但他小心溫柔地握住她的手,彷彿它是隻剛出生的貓咪。他歪著頭,嘴角浮現個小小的微笑,研究著她的臉。 安琪的緊張開始融化,她冰冷的身心正開始溫暖起來,但他立刻毀了這一切。 「真不可置信。我覺得我好像早就認識妳了。」 她立即感到像被剝光衣服般赤裸。一個完全陌生的人竟然宣稱認識她。她倒抽一口大氣,壓抑住差點爆發出口的啜泣。如果她開始哭起來,她也許會永遠停不下來。 「老天,我很抱歉,安琪拉,」他馬上說。他讓她的手滑開。「米奇在電話裡告訴我,妳有記憶的問題。妳不確定妳失蹤了多久或妳確切上了哪兒去。記憶喪失。這並不罕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