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资料:
Description
噪反Ⅲ:獸與人【隨書附:短篇《噪反前傳:新世界》(The New World: A Story of Chaos Walking)】
现售 RM 68.60 (-0%)
会员 RM 61.74 (-10%)
内容简介
沒有人是一開始就住在紙箱和防水布下的。 窮忙一生之人,如遊魂穿梭於繁華人流中, 探問悲傷如花碎滿地。 日本狂銷50萬冊爭議話題作 芥川賞知名作家柳美里榮獲國際大獎肯定之代表作 任何工作我都能適應,唯一令我難以適應的,就是人生。 JR 地鐵上野站,曾是他懷抱希望來到東京的首站,也是他的人生終站。 徘徊在上野站公園口,無家可歸的幽靈,回望一生無盡的失落。 阿和,生於日本東北福島縣的貧農,大半輩子漂泊外地打工養家,卻在返鄉養老之際,遭逢妻兒驟逝的打擊。人生僅有的一點希望被無情地奪走,他輾轉成為東京上野公園裡的遊民。 他的一生因一連串莫名的巧合,與日本皇室相連,然而阿和只是貧苦的一介平民,命運隨著日本近代歷史的轉折而浮沉。1964 年東京奧運會籌辦,曾帶給他希望;2011 年東日本大地震卻震碎了他的心;2020 年奧運又讓他頓失棲身之所。 即使到了來生也無家可歸,無法安息。他注定徘徊在繁華東京的上野站公園口,隱沒於從不被光亮發現的黑暗裡。 透過主角之眼,來經歷東京日常,體會底層人們生命的各種私密細節與真實感受。生命磨耗、意外傷痛、貧富差距和種種社會限制,如何圍繞這宛如幽靈存在般的人生盤旋,那些記憶中看似美麗、優雅的時刻實則遙不可及。本書是日本知名作家柳美里近年受到高度關注的話題作,是關於這時代的著述,也是對閃亮的全球大都市中邊緣化存在的回顧與凝視。 本書特色 ★ 榮獲2020年美國國家圖書獎.翻譯文學類 ★ 紐約時報.年度注目之書
柳美里 韓裔日籍的日本知名作家。1968年出生於日本神奈川縣。16歲從橫濱名門高中退學,不久進入劇團擔任演員並開始寫作,1993年以小說《魚之祭》獲第37屆岸田國士戲劇獎,創造了該獎有史以來最年輕的得獎紀錄。1996年以《家夢已遠》獲泉鏡花文學獎、野間文藝新人獎;1997年以《家族電影》獲日本純文學界的指標芥川獎,成為日本極少數30歲之前即獲得如此重要獎項的作家之一。其代表著作包括:《命》、《魂》、《生》、《聲》、《口紅》等,作品也曾改編成電影、舞台劇等。 2011年福島核災後隔年,她因接受南相馬市電台邀請,主持震災廣播節目和東北結緣。之後,以行動支持無懼返鄉的居民,2015年舉家遷往福島南相馬市,後遷居小高區,開設複合型書店「Full House」(フルハウス),持續在地深耕至今。
章蓓蕾 又名立場寬子(Tateba Hiroko),政大新聞系畢業。1981年起定居日本,現專事翻譯,曾在北京、瀋陽、洛杉磯、曼谷等地長住。譯作六十餘部,其中包括柳美里的早期作品九部:《家族電影》、《家夢已遠》、《命》、《魂》、《聲》、《生》、《口紅》、《女學生之友》、《水邊的搖籃》。
各界推荐
▍專文引讀 盛浩偉|作家 ▍感動推薦 柳美里早期作品極度「自私」。然而在《JR上野站公園口》明顯感受到一種冷冽的溫柔:擁抱曾經摒除於她世界之外的相同命運的別人。────周紘立|作家 凝視不幸,既讓人痛苦,也總是為時已晚。也因而不幸的樣貌總是深埋於雜沓之下,我們無力辨識出來,即使近在身側,卻陌生而遙遠。────盛浩偉|作家 顯然,柳美里早已不是私小說時代的柳美里,今天的她,不但走出了心靈創傷的陰影,還擁有悲天憫人的餘裕。────章蓓蕾|本書譯者 柳美里由「命」、「魂」等私小說,蛻變昇華至人類整體的命與魂,小說家之眼銳利而慈悲,放射出的療癒光芒,讓人嘆服。────劉梓潔|編劇、作家
目录
推薦序:深埋於雜沓之下的不幸/盛浩偉 Part 1 Part 2 Part 3 Part 4 結語 譯者後記:蛻變中的柳美里
序/导读
推薦序 深埋於雜沓之下的不幸:讀《JR上野站公園口》 盛浩偉 「幸福的家庭都是相似的,不幸的家庭各有各的不幸。」這句出自托爾斯泰《安娜・卡列妮娜》的名言深具力道,既戳破了幸福的單薄想像,也教人將視線移向那難以面對的現實。不過,這句話也未必是定論,還是可以商榷玩味:不幸與不幸之間,真的相距那麼遙遠嗎? 我總覺得,一個家庭或一個人會走上怎樣的命運,這個過程很像是被推入彈珠檯裡的玻璃珠。在落下時遇上一根又一根阻擋於前的釘柱,並在難以計量的碰撞以及數度不預期的彈跳之後,一步步地抵達那個屬於自己結局的格子。這是個逐步累積的過程,每條路徑可能不盡相同,會遇上的釘柱也並非都一樣,然而,大致上,會落入「不幸」這個格子裡的玻璃珠,總還是有些很相近的條件,比如初始的角度偏向,比如總會撞上哪幾根釘柱、總會在哪些關鍵節點上被彈到這端或那端。 托爾斯泰的那句話,提醒了彈珠檯的底端不會只有一個格子代表不幸,或許會有這一種不幸、有那一種不幸,還有其他幾個格子代表著好幾種不幸的樣貌;但是,只要是落入同一格「不幸」裡的玻璃珠,卻又還是彼此相似的。就好比是,會成為流浪漢、露宿街頭,每個人都有各自的故事與經歷,可是如果整體來看,卻又不外乎是出於那幾個原因,都有類似或共同之處。 透過描繪單一個人的故事,去呈現出一整批類似處境人如何同樣地落入不幸,我想這是柳美里在《JR上野站公園口》裡非常有意識想要處理的核心主題了。 《JR上野站公園口》的主角,便是一位露宿於上野公園的流浪漢。在一九九〇年代、日本泡沫經濟破裂以後,城市裡無家可歸的流浪漢日益增加,在東京都內,他們原先大多泊於大型車站的出口與地下道,但隨著車站逐漸祭出驅離手段或管制,流浪漢們被迫轉移陣地,開始漸漸聚集、生活在大型公園裡,如代代木公園、新宿中央公園等,其中尤以上野公園為甚。約莫一九九六年至二○○四年間左右,在上野公園裡的東京國立博物館西南側及大噴水池一帶,也就大概是從JR上野站公園口出來後的廣場附近,該處帳棚、紙箱與防水帆布擁擠林立,數量曾經達到高峰,幾乎成為了流浪漢的大型村落。直到那之後,東京都政府與非營利組織開始執行種種措施,協助他們找到住所、輔導就業,才讓公園裡數量龐大的定居流浪漢聚落消失。但是,這並不代表流浪漢就此消失得毫無蹤影,也不代表造成流浪漢的原因從此解決。 會落入「上野公園流浪漢」這個不幸格子裡的玻璃珠,都有著類似的經歷;這份經歷,則又與日本社會及歷史息息相關。小說在開頭就寫道:「上野恩賜公園裡的流浪漢大多來自東北地方。」接著之後又寫道:「這裡是北國的玄關——,從前高度經濟成長期的時候,東北地方的年輕人出來打工或集體就職,都是搭乘常磐縣或東北本線的夜車。上野車站是他們到達東京後的第一個車站。」在這短短幾句話的背後,有著更巨大的時代背景與脈絡。 一九四五年,二戰結束,日本戰敗,舉國上下處於蕭條之中,人民努力重建著破敗的社會秩序。直到大約十年之後,才陸續有「神武景氣」(一九五四—五七)、「岩戶景氣」(一九五八—六一)等經濟蓬勃發展的時期。進入六〇年代,池田勇人就任首相後打出「國民所得倍增計畫」政策,欲使經濟成長的體制更加完備,再加上一九六四年的奧林匹克運動會在東京舉行,更帶動了交通網絡、體育設施、基礎建設與房地產的投資,掀起又一波的「奧林匹克景氣」(一九六二—六四)。在這經濟高速發展的階段,日本社會也逐漸產生出一種集體意識,名為「一億總中流」,意思是:全國上下約一億的人口,幾乎全都認為自己是中產階級,擁有穩定的工作與收入,以及幸福平穩的家庭生活——可是,這種「集體意識」的圖像終究是幻想,畢竟如果全體國民都是中產階級,那麼最底層的工作、那些藍領階級的辛苦肉體勞動,又要由誰來進行呢?一部分,便是那些來自東北地方的人們。 東北地方,即福島、宮城、山形、岩手、秋田、青森等六個縣,自古以來就不富庶,且持續有著人口外移、地方財政貧困等問題。當地的就業機會少,不少年輕人只能離鄉尋找工作,其中,就曾有一大批人是因為一九六四年東京奧運的建設而來到東京。不妨設想一下,這些人來到東京以後,在奧運結束、但經濟仍維持高速成長的六、七〇年代,後續還容易找到工作機會;在經濟成長放緩、但平穩安定的八〇年代,也勉強撐得過去。然而,到了九〇年代,經濟泡沫破裂,財富縮水,卻也大約正值這些人步入中老年,甚或接近退休了。都市的美夢幻滅,在故鄉更不會好過,且長期離鄉背井造成的疏離陌生,也讓他們更難以歸返,不少人只能繼續在都市之中茫然徘徊。雪上加霜的是,再過約二十年後,二〇一一年三月十一日的東日本大震災,造成海嘯與核能外洩,更是直接消滅了許多人的故鄉,讓他們只能留在都市裡,再也無處可歸。 有一種既得利益的世故思維,能輕易說出:「發展過程中,免不了犧牲」、「總是會有意外」之類的話。可是若用更長遠的眼光來看,總是同樣的一群人屢屢被犧牲,也較容易遭逢意外。在他們身側,命運的深淵虎視耽耽,彷彿直到他們掉進那個「不幸」的格子裡才罷休。 若是能稍微理解這樣的背景,也就更能融入《JR上野站公園口》的故事裡了。敘事者「我」的人生,既走在上述那般某群體的集體命運道路上,也有著獨自的悲苦曲折。
文章试读
PART 1 我又聽到那個聲音。 那聲音──。 我側耳傾聽。 但我不知,究竟是聽到了,還是我以為自己聽到了。 我也不知,那聲音是在體內,還是體外。 什麼時候?何時會聽到?是誰?誰曾經聽過?我都不知道。 那很重要嗎? 曾經很重要? 究竟是誰……? 我一直以為,人生就像一本書,翻開第一頁,下面還有一頁,一頁一頁翻下去,最後終於翻到最後一頁,但人生卻跟書中描繪的故事完全不同。書頁裡排滿文字,每一頁都有編號,但故事卻前言不對後語,最後書頁翻完了,故事卻沒結束。 殘留──。 就像拆掉廢屋後留在空地的院樹…… 就像拋棄枯花後留在瓶裡的剩水…… 都被留下了。 我留在這裡的,是什麼? 是疲累的感覺。 總是覺得疲累。 從來沒有不累的時候。 不論是被人生追著度日,或是逃離人生苟活──。 我好像從沒真實地活過,只有一口氣而已。 然而,一切都結束了。 我像往常一樣,緩緩抬眼環顧。 景色雖然不同,卻又十分相似──。 這幅單調的景色裡,某處隱藏著痛楚。 這種相似的時間裡,包含著心痛的瞬間。 我仔細打量。 那裡有好多人。 所有的人,每一個人,都不一樣。 每個人都擁有不同的頭腦、不同的臉孔、不同的肉體和心。 我當然是知道的。 但是從遠處望去,每個人又像是完全一樣或極為相似。 每個人的臉孔,看起來都像個小水窪。 我試圖從月台上的人群中,尋找自己第一次在這裡下車時的身影。乘客正在這個月台等待山手線內環列車進站,不論在鏡中、玻璃窗上或照片裡看到自己時,我心底完全沒有自信。雖然知道自己長得不是特別難看,但我從來不覺得自己的容貌具有吸引力。 而比容貌更讓我難堪的,是我既不善言詞又毫無才能,更令我難過痛苦的是,厄運總是跟著我。 一直那麼倒楣。 我又聽到那個聲音。好像只有那聲音裡才有血流──,色彩鮮豔的洪流似的聲音──。那一瞬,除了那聲音以外,什麼都聽不到,整個腦殼裡都是那聲音,在迴盪,腦袋又熱又痛,就像裡面有個蜂巢,幾百隻蜜蜂正要傾巢而出,腦袋完全無法思考,眼皮不斷微微震顫,像被雨點打中似的,雙手握緊拳頭,全身肌肉繃得緊緊的──。 那聲音已被撕扯成無數碎片,但那聲音依然不死。 那聲音,既不能抓住關起來,也不能把它帶向遠方──。 我無法摀住雙耳,也不能逃離現場。 在一起──? 「前往池袋、新宿的電車馬上就要抵達二號月台。為避免危險,請站在黃線後面等候。」 噗嗡、嘓喔,咕嘟咕嘟、咕嘟咕嘟咕嘟、咕嘟、咕嘟、咕咚、咕咚、咕咚、咕、咚、咕……咚、噗嗡、嚕嗚、哺咻嘁嘁、嘁嘁、嘁、嘁……嘁……嘁……咕嘟……咻……、嚕嚕嚕、咕嘟……。 ∮ 走出JR上野站公園口的驗票口,順著人行道走向道路對面,路邊有個銀杏樹壇,每天從早到晚都有許多流浪漢盤踞在那兒。 坐在那個位置上,我總覺得自己像個父母早逝的孤兒。但事實上,我的父母都活到九十多歲才去世,他們一輩子都沒離開過福島縣相馬郡八澤村,而且幾乎每隔兩年就生一個小孩,總共生了七個孩子。昭和八年生了我之後,又連續生下長女春子、次女富貴子、次子英男、三女直子、四女美智子、三子勝男、四子正男。排行最後的正男跟我相差十四歲,雖說是我弟弟,感覺就像自己的兒子。 然而,歲月流逝。 我獨自坐在這兒,逐漸老去──。 在這兒打個盹兒,我並沒睡熟,嘴裡卻發出疲憊的鼾聲,偶爾睜開眼,看到縱橫交錯的銀杏樹葉來回搖曳,映在地面的樹影像一張大網,心底不禁升起一種前途渺茫的徬徨。我在這裡,在這個公園裡,已經滯留很久了──。 「哎,算了。」 貌似正在睡覺的男人突然口齒清晰地說出這句話,一縷白煙從他的嘴巴和鼻孔裡升起,夾在右手中指和食指之間的菸蒂已經快要燒到皮膚。男人頭上戴一頂粗呢鴨舌帽,多年的汗漬和汙垢已把帽子弄得很髒,幾乎看不出原來的顏色。他身上穿一件格子條紋外套,腳上套著褐色皮靴,看起來頗像外國獵人的裝扮。 路上車輛沿著山下通的坡道朝著鶯谷方向駛去──,交通號誌的綠燈亮了,視障者的有聲號誌不斷發出嗶嗶嗶的指示音,人群從上野站公園口出來後,繼續越過人行道走向道路對面。 男人把上身傾向前方,專注地盯著那些穿過人行道之後經過自己面前的行人。他們都是有家可歸的人,服裝整潔,打扮得體。他瞪著那些人,像要給自己的視線找到歸宿似的──,半晌,他把一支菸塞進嘴裡,那隻手彷彿筋疲力竭似地顫抖著。他嘴邊長滿鬍渣,大部分都已變白。吸了一口菸,男人用力嘆口氣,決定不再胡思亂想,舉起蒼老的手掌把菸蒂扔向地面,然後用褪色的皮靴腳尖踩熄了菸蒂的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