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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scription
内容简介
相互契合的親密之中, 為何伴隨著一種苦澀的倦怠…… 夫妻世界寂寞的本相── 然我心幸福,我心亦孤獨 ★村上春樹名作《發條鳥年代記》創作靈感── 「讀漱石的小說時,覺得夫妻就像互相對照的對鏡。妻子在丈夫身上看到自己的部分影子,丈夫在妻子身上看到自己的部分影子,對這一點彼此有共鳴,也有憎恨。」 ★東西方文壇盛讚,潺流百年的孤寂愛情與人性底蘊── 「他們的信仰不須求神,也不曾拜佛,只是把彼此當成目標。彼此相擁,開始畫出一個圓。他們的生活雖然寂寞卻逐漸穩定下來。在那寂寞的穩定之中,品嘗到某種甜美的悲哀。」 1910年夏目漱石開始在《朝日新聞》連載長篇小說《門》,翌年一月,由春陽堂結集出版。在漱石的創作生涯中,《門》為夏目漱石前期三部曲的總括之作,前承《三四郎》與《從此以後》。書中深具思想性、藝術內涵與時代美學,為漱石的重要代表作之一。 《門》是夏目漱石罕見地以夫妻之情為主題的經典小說,漱石細膩刻畫了人物的內心世界,精湛探討愛情與孤寂的本質。藉由百年前知識分子的戀愛故事,寫出夫妻負罪式地過著日復一日的平淡生活,在質樸的字句間流露人心深處的矛盾與陰影。 他們在這樣的契合中,兼具尋常夫妻身上難以發現的親密與滿足, 以及隨之而來的倦怠。 倦怠在他們的意識中拉起睡意的帷幕, 有時的確令二人的愛情變得朦朧。 在《門》中,夏目漱石展現其一流的敘事功力,借妻子的單純對比宗助無法說出口的道德折磨;借弟弟小六的熱血魯莽,隱射出過去少年宗助的影子;借房東坂井的富有闊達,暗喻宗助曾經擁有的未來……夏目漱石以平實筆觸將人性深刻藏於角色的行為舉止之間,透過人物的心境隱喻明治末期知識分子的苦悶與不安,也透露出作者試圖正視黑暗的「現實社會」,卻徒留力有未逮的無奈與悲涼。即使歷時百年,仍映照現世、牽動人心。
夏目漱石 本名夏目金之助,1867年出生於東京。1893年自東京帝國大學英文系畢業。1900年赴英國留學,專攻十八世紀英國文學,回國後開始文學創作。1905年發表了長篇小說《我是貓》,大受好評並一舉成名。 夏目漱石自幼學習漢文,對東西方的文化均有很高造詣,其作品風格更融合東西方文化的精華,在日本近代文學史上享有崇高地位,被稱為「國民大作家」。代表作有《我是貓》、《三四郎》、《從此以後》、《門》、《心》、《行人》、《草枕》等。1916年因胃潰瘍惡化辭世,享年四十九歲。
劉子倩 政治大學社會系畢業,日本筑波大學社會學碩士,現為專職譯者。譯有小說、勵志、實用、藝術等多種書籍,包括三島由紀夫《金閣寺》、川端康成《伊豆之旅》、谷崎潤一郎《春琴抄》、太宰治《女生徒》、夏目漱石《我是貓》、宮澤賢治《銀河鐵道之夜》等日本文學作品。
文章试读
十四(節錄) 宗助與阿米是對恩愛的夫妻。結縭至今已有六年,他們在這段漫長歲月中從不曾有半天嘔過氣。當然更沒有臉紅脖子粗地吵過架。二人從和服店買衣服穿。從米店買米吃。但在其他方面,他們很少仰賴一般社會。除了供給日常必需,他們幾乎完全看不出社會有何必要存在。對他們而言絕對必要的只有彼此,只要有彼此,對他們來說便已足夠。他們是抱著隱居深山的心情住在都市。 就自然的趨勢而言,他們的生活勢必流於單調。在他們避開複雜的社會煩擾的同時,也自行斷絕了透過社會活動直接接觸各種經驗的機會,雖然住在都市,卻等於放棄了都市文明人的特權。他們也經常自覺自己的日常生活缺乏變化。雖然彼此壓根都沒有厭倦對方,也沒有任何不滿,但是對於彼此腦子裡的生活內容,彷彿潛藏著欠缺刺激的隱晦委屈。即便如此,他們還是每天在同樣的心口蓋下同樣的戳記,不厭其煩地度過冗長的時光,這並不是因為他們打從一開始就對一般社會喪失興趣。純粹只是因為社會徹底放棄了他們,冷漠地背離這二人。二人找不到向外生長的餘地,於是只好向內深深發展。他們的生活在失去廣度的同時,卻增加了深度。他們在這六年來沒有向社會尋求散漫的參與,卻用相同的六年歲月探索彼此的內心。他們的生命,曾幾何時已深入對方的最底層。二人在世人看來依然是二個個體。但在彼此看來,已成為道義上無法切割的一個有機體。構成二人精神的神經系統,直到最末端的纖維都是彼此纏繞而成。他們就像滴落在大水盤表面的二滴油。與其說二者濺起水花匯集到一個地方,毋寧該稱之為趁著濺起水花之勢,相依相偎變成一個圓,從此再也無法分離。 他們在這樣的契合中,兼具尋常夫妻身上難以發現的親密與滿足,以及隨之而來的倦怠。並且雖被那倦怠的慵懶所支配,卻唯獨沒忘記評價自己是幸福的。倦怠在他們的意識中拉起睡意的帷幕,有時的確令二人的愛情變得朦朧。但是彷彿被刷子沖刷神經般的不安,始終不曾出現。簡而言之他們是一對疏離社會但也因此格外恩愛的夫妻。 他們矢志不渝地日復一日過著比一般人更恩愛的生活,他們經常在不經意間互相對視,親自確認彼此渴求夫妻美滿的心情。在那種時刻,必然會回想起這些年恩愛度過的漫長時光,懷想當時二人是付出多大的犧牲才終於攜手建立家庭。他們戰慄著跪倒在大自然呈現在他們面前的可怕復仇之下。同時對於承受這種復仇換來的彼此幸福,也沒忘記向愛神獻上一瓣馨香。他們在鞭策之下勇敢赴死。但他們醒悟,在那鞭子的前端,沾有足可治癒一切的甘甜蜜汁…… 宗助身為家中頗有資產的東京子弟,學生時代曾經肆無忌憚地享受過這些子弟共通的奢華嗜好。彼時他無論是服裝、動作、思想,悉數洋溢當代才子的氣質,昂首闊步在世間任何他想去的地方。一如他的雪白衣領,一如他的西裝褲腳整齊反折,一如底下露出的襪子是有花紋的喀什米爾羊毛材質,他的思想也是迎合奢華的世間。 他是個天生善於理解的男人,因此不太喜歡刻苦用功。他早就明白學問只不過是便於進入社會的手段,因此對於必須退離社會一步方可達到學者的地位,也不大感興趣。他只是按時去教室,像一般學生那樣寫滿許多筆記本。但是回到家後,他很少重讀或整理內容。甚至偷懶蹺課落下的功課多半就此放任不管。他在宿舍房間的桌上整齊堆滿這種筆記本,自己卻跑出這不管幾時看來都井然有序的書房,終日在外遊蕩。朋友多半羨慕他的心胸寬闊。宗助也很得意。他的未來就像彩虹,綺麗地照亮他的眼眸。 當時的宗助和現在不同,擁有許多朋友。老實說,映現在他輕快雙眼的所有人,幾乎一律都被他當成朋友。他是個不懂敵人為何物的樂天派,逍遙行走於年輕的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