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品资料:
Description
内容简介
怨憎会,爱别离,求不得,世间执念有千万种,左右不过这九个字。 她执笔行走百年,只为一场梦。 梦外,她似凉薄之人,说着:“收走执念,忘却前尘,于她是幸事。” 梦里,她是长情之人,数着:“还有最后几个执念,齐了,便能见你了吧。” 俗世浮沉,岁月荏苒,记忆中的声音都已经渐渐变得模糊,百界躺在摇椅上睁开双眼,看见山上透过榕树叶的阳光正好,她笑眯眯地望着生机勃勃的大榕树,轻声呢喃:“总算……” 天地仁慈,终是了了她的夙愿。
九鹭非香 人气作家,主写玄幻奇幻类言情小说,有着天马行空的想象力,文笔细腻治愈,笔下故事既虐恋又暖萌。 已出版作品:《司命》《招摇》《与凤行》《我的奇异时光》等。 新浪微博:@九鹭非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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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鹭非香的作品幽默风趣,书中人物或欢萌可爱,或深情温柔,一举一动都被作者塑造地极为生动丰富。行文大开大合,过程一波三折,结局意味深长,往往让人意犹未尽,且再三品读感人至深。 ——作者 巫山
目录
第一章·亓天 第二章·苏台 第三章·末画 第四章·朝澈 第五章·叶倾安 第六章·芊芊 第七章·桃妖 第八章·忍冬 第九章·若水 第十章·阿林 第十一章·琴杳 第十二章·觞昊 第十三章·麒麟 第十四章·陆昭林 第十五章·胡露 第十六章·百界 番外·《百界歌》特别篇
文章试读
第一章·亓天 【引】 李员外家美名远扬的嫡女要嫁人了,夫君是沈家的公子,沈家特意为这场婚礼准备了十里红装,羡红了无数看客的眼。众人皆道这是一桩门当户对的美好姻缘。 两家都在喜气洋洋地准备着婚事,忙得不可开交,没人会注意到某个清晨李元宝偷偷溜出了府。 李元宝是沈员外的第二个女儿,庶出的。这个身份注定了她会过上与姐姐截然不同的生活,一个身份将她的一生死死绑住,挣脱不开,反抗不了。 元宝喜欢沈家公子,缘于那日午后,她在阁楼上绣花,丝巾被风一吹,晃晃悠悠地飘出窗户,她起身张望,却见阁楼之下穿着天青色锦袍的英俊公子抓着丝巾望着她,唇含浅笑:“是你绣的?” “是……” “很漂亮。” 简单的对白,一眼的时间,她便无可救药地喜欢上了这位儒雅的公子。 然而,沈家来提亲,父亲却偏心地把机会给了姐姐。从小到大,最好的东西都是姐姐的。她一直安心过着自己的生活,但是在纱帐背后听到父亲与沈家老爷的对话之后,在看见姐姐羞红的笑脸之时,她感到忌妒,忌妒着这个同父异母的姐姐。 为什么有的人总是交好运? 她曾听打扫马厩的小厮与人谈论过,在镇外的迷雾森林中住着一个会下蛊的巫师,只要给他钱,他就会卖出蛊虫。 李元宝没多少钱,但是她有一些金银首饰,她全都收罗起来装在包袱里。她想买两条蛊虫,一条下给自己的父亲,让他别再那么偏心,一条下给沈家公子…… 以后她就可以和他一起好好过日子了。 【一】 “亓天”这个名字是早逝的父母为他留下的唯一一件遗物。只是外面的人都称呼他为鬼巫,他也便渐渐忘了自己的名字。毕竟一个名字没人称呼,自然也就没了意义。 他自幼养蛊。俗世中的人总有许许多多的烦恼和永远也无法满足的欲望,他养的蛊恰好能满足某些人的需求。所以,尽管他独居在迷雾森林,仍旧有许多不怕死的人越过密林、沼泽,只为求一条蛊虫。 亓天有自己的规矩,一条蛊虫十个金元宝,没有二价,无一例外。 只是,这世界之大,总会有一个人成为例外。 那日清晨,他在沼泽地中看见了李元宝,她已经在淤泥中挣扎了一晚,下半身陷入了沼泽中,披头散发,满脸狼狈。她抱着一根残破的树枝勉强挂住上半身,眼中全是悔恨和绝望的泪。 亓天大概能了解她的绝望,却不知她在悔恨些什么。 听到有脚步声缓慢而沉稳地走近,李元宝用力撑起脑袋,嗓音沙哑地唤道:“救救……” “救救我。”第三个字在她看见了亓天的脸之后说不出来了。 应该这样。亓天明白,他体内天生带有蛊虫,蛊已经成为他身体的一部分,与他同生同息,在他的血液中游走窜动,令他的皮肤凹凸不平,青纹遍布,看起来狰狞可怖。 没人会觉得这样一张脸好看。幼时他被称为“妖”,被族人驱赶,父母成日奔波劳累直至丧命,便是因为这张恶心的面容。 亓天看了她好一会儿,漠然地转身离开。 一只手却在这时颤抖着拽住了他黑色大衣的下摆:“救救我……” 求生是本能,即便抓住的浮木可能是她眼中的妖魔鬼怪。 亓天微怔了一下,然后蹲下身去十分平静地将元宝的手指头一根根掰开。他动作缓慢,就像在拍掉粘在衣服上的泥土。元宝惊恐地看着他手背上遍布的青纹,看着他的动作,绝望得一言不发。 “救救我。”亓天离去之时听见她在沼泽地中绝望地啜泣,像只小狗,无助地乞求着想要活下去,“求你,救救我……” 他的脚步一顿,回头看见她泪流满面,满眼绝望。他极轻地点了点头:“嗯。” 亓天的父母早亡,他小时孤苦,养成孤僻古怪的性格。他不辨善恶,这些年不管是什么样的人来求蛊,只要对方能付钱,他便卖。他不救人也不杀人,他只卖蛊。 但这世间总有意外。 当亓天拿着绳索再找到元宝时,她已经晕了过去。他想了想,走上前去将元宝摇醒。 此时的元宝感觉浑身的骨头像被碾碎一样疼痛,她晕过去是因为真的忍受不了了,现在被叫醒,对于她来说无疑是一种莫大的折磨。 她吃力地睁眼看着去而复返的亓天,虽然此时他的脸仍旧丑陋得让人害怕,元宝眸光却猛然亮了起来:“你回来……救我?” 亓天没有答话,在元宝眸光渐渐暗淡之时,他青纹遍布的手突然掐住了她的脸颊。 元宝被掐得心惊胆战,瞪圆了眼睛怔怔地望着他。 亓天掐了一会儿,问道:“脸如此肥,吃多少肉才长得出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说话了,声音粗哑难听,像菜刀割瓷盘的声音。所以他自言自语地说了一句,便自觉地闭上了嘴。 元宝愣了一下,见对方问得认真,自己的小命又握在他的手上,便老老实实地回答了:“是天生的,夫子说这叫婴儿肥。” “手感……不错。” 元宝忍着不适,僵硬地笑道:“你可以多掐掐。” 亓天老实地多掐了几下,掐得她的脸颊几乎肿了起来,看见元宝满眼委屈的泪,他才恍然回神一般放开了手。他拿出绳子作势要套在元宝的身上,元宝感动得泪光盈盈,而下一刻,当亓天把绳子套到她的脖子上时,元宝吓得面无人色,慌慌张张地一把抓住亓天的手,一边握住套在自己脖子上的绳子,一边惊恐地问:“你、你这是做什么?” 亓天想了一会儿:“拔出来。” 拔出来?套着她的脖子把她拔出来? 元宝被吓到了:“不不,等等等等,猛士……猛士!” 粗井绳一紧,狠狠地勒进元宝细白的脖子里,她原本苍白的脸色登时涨得青紫,十指僵硬地蜷缩为爪,食指不甘心地直直指着亓天,双眼暴突,目光宛如厉鬼一样狠狠地盯在亓天身上。亓天拉住井绳的另一端,用力地拖拽着,努力地想将元宝救出来。 元宝确实被他救出来了,但也因此折腾掉了大半条命。 戳了戳昏迷不醒的女子的肉脸,亓天背起元宝,一步一步地往自己在森林中的木屋走去。 【二】 “元宝。” 有个很难听的声音在唤着她的名字,元宝皱了皱眉,不情愿地睁开了眼。简陋的屋顶,简陋的木板床,盖在她身上的被子潮湿阴冷,她小心地嗅了嗅棉被,登时被一股霉臭味熏得干呕起来。 脖子上浮肿了一圈,她吃力地翻身下床,衣裳上还有干涸的泥土,她浑身乏力,几乎摔倒在地,而最难受的还是脖子。 深呼吸几次,她慢慢冷静下来,转眼打量这间昏暗的小屋子。屋中的摆设一览无余,简单、普通。只是桌上有个格格不入的紫黛色包袱。她走上前去,好奇地将包袱解开一个小口,往里面一看,傻了眼。 一堆元宝摆在里面,金晃晃的耀眼。 “十个。”粗哑的声音从门外传来,元宝听到这个声音浑身一冷,她摸着脖子,有些后怕,而又压不住好奇心地走到门边,悄悄把门推开一个缝隙往外张望。 院子里有两个男子面对面站着,她一眼便认出了那个黑色的身影便是套住自己脖子的男人,此时他将自己裹在一件黑袍子里,几乎连眼睛也没露出来。对面的青衣男子将一个金色的盒子递给黑衣人,黑衣人掂了掂重量,然后伸出手,不知把什么东西给了那青衣男子,骇得对方浑身颤抖,最后抱紧亓天给他的东西,连滚带爬地跑了。 元宝看得出神,黑衣人转过身来的一瞬间,元宝正好在他肥大的黑袍中看见了那双映着朝阳的眼睛。阳光将他脸上凹凸不平的青纹照得更加骇人。 元宝捂住嘴,咽下喉头里的尖叫,“砰”的一声将门关上了。 当初在生死关头没注意这些,现在注意到了,她只觉得心底一阵恶寒,方才她几乎看见了在他脸皮之下蠕动的虫子。她大概知道了,迷雾森林,面相凶恶,收钱卖蛊,这便是她要寻找的鬼巫。 她要和这样的人做交易…… 门外的脚步声渐渐靠近,元宝心中十分紧张,急忙躲到了桌子后面,戒备而惶恐地盯着推门进来的男子。 亓天的眼神停留在她肉嘟嘟的脸颊上,直到看得元宝脊梁发寒之后,他才垂了眼眸走到桌子的一边坐下,倒水喝,然后又静静地盯着她。元宝冷汗直流,房间里安静了许久,她才紧张地绞住食指问:“你……还卖蛊吗?” 亓天收敛了眼神,轻轻点头。 李元宝咬了咬牙,心头挣扎了一番,终是豁出去一般道:“我想买两只。” “二十个元宝。” 李元宝摸了摸贴身藏在怀里的金银首饰:“我只有一些首饰……可以吗?” “不行。”他有他的规矩。他不喜欢金银首饰,只喜欢元宝,因为那个东西有相当圆润的手感。 李元宝有些焦急,姐姐与沈家公子的婚期在一个月之后,她没有时间耽搁了:“可是,我真的很需要蛊虫,你……您可以通融下吗?” 亓天无动于衷,指尖在圆润的茶杯口沿来回摩挲,他很喜欢这样圆滚滚的手感。 被无视的元宝心中既失望又难过,圆圆的嘴无意识地嘟了起来。 茶杯中的水倒映出她嘟嘴的模样,亓天的手指情不自禁地探入水中,却只沾了一指湿润,他抬起头,目光定定地落在元宝的嘴上:“来。”他对元宝勾了勾手指。 元宝害怕地往后退了一步,摸着自己的脖子有些戒备:“如、如、如果你真的不通融,便不通融吧,我认……” 亓天站起了身,绕过桌子,径直走向元宝。 元宝又看见了他面皮下在爬动的蛊虫,而这人却似全然没感觉一般,只冷漠地走近自己,元宝吓得连连往后退,最后退无可退地撞在了墙上。亓天向她伸出手,元宝双目瞪得老圆,见一条黑色的蛊虫在他手背的皮肤之下如鱼跃水面一般跳跃了一下,然后又沉入他青纹遍布的皮肉之中,元宝吓白了脸。 他的手越来越靠近她的脸,元宝紧紧地闭上双眼,心里只有认命二字。 一阵沉默之后,带着正常体温的手指轻轻触碰着她的唇,食指与拇指捻动她的唇,像把玩一颗肉肉的珠子一样。 “圆的。”亓天如此定论。 他难听至极的声音在耳边响起,元宝睁开眼睛,他的另一只手又捻上了她的耳朵,在元宝的呆怔之中又道:“圆的。”最后他掐住元宝的脸来回揉捏,很是享受这样的感觉,“很圆、很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