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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scription
内容简介
《蕉風》可說是「非左翼」馬華文學史的一個縮影。 透過它,可以看到一個和左翼觀點截然不同的馬華文學史。 《蕉風》誕生於馬來西亞建國前夕,不僅是大馬最重要的華文純文學雜誌,也是世界出版史上最悠久的中文文學刊物。相對於冷戰時代激烈的革命文學主張,《蕉風》站在「非左翼」立場,大量引介文學新思潮與世界文學,並提供文壇新人嘗試創作的舞台,捍衛文學的獨立性,為馬華文學留下可貴的遺產。由於只發表中文作品,也讓《蕉風》與大馬華人的命運緊緊捆綁在一起,一定程度地見證了華人在這個民族國家的處境。 《《蕉風》與非左翼的馬華文學》以歷史為經,人物為緯,藉由文獻收集與細膩分析,定位《蕉風》在馬華文學發展脈絡中的歷史座標。林春美通過南來文人的著述與理念,闡釋《蕉風》初期的「純馬來亞化」主張,並爬梳馬華新文學體制建立之歷程;繼而藉由分析60至70年代馬華現代主義文學作品,觀照在蕉風椰雨中成長起來的本土第一代現代小說家。
林春美 馬來西亞檳城人,祖籍福建福州。新加坡國立大學中文系博士,曾任文學雜誌《蕉風》主編,現任博特拉大學中文專業副教授。著有散文集《給古人寫信》、《過而不往》;論文集《性別與本土:在地的馬華文學論述》;編有《鍾情11》、《週一與週四的散文課》、《青春宛在》、《辣味馬華文學:90年代馬華文學爭議性課題選》(合編)、《馬華佛教散文選(1982-2010)》(合編)、《與島漂流:馬華當代散文選(2000-2012)》(合編)、《爬樹的羊:馬華當代散文選(2013-2016)》(合編)、《野芒果:馬華當代小說選(2013-2016)》(合編)等書。
各界推荐
黃錦樹(國立暨南國際大學中國語文學系教授) ——專文推薦 王德威(中央研究院院士) 李有成(前《蕉風》月刊編輯,前中央研究院歐美研究所所長) 高嘉謙(國立臺灣大學中國文學系副教授) 張錦忠(國立中山大學外國語文學系副教授兼人文研究中心主任) ——共同推薦(依姓氏筆畫排序)
目录
「浮羅人文書系」編輯前言/高嘉謙 推薦序 如何透過《蕉風》思考馬華文學——序林春美論文集╱黃錦樹 緒言 非左翼的馬華文學 想像方天,以及他的時代 非左翼的本邦——《蕉風》及其「馬來亞化」主張 獨立前的《蕉風》與馬來亞之國族想像 馬華現代主義文學的起始 身世的杜撰與建構——白垚再南洋 黃崖與一九六○年代馬華新文學體制之建立 張寒與梁園——一九六○年代《蕉風》「現代派」的兩個面向 蕉風吹到大山腳——一九七○年代小說敘事 參考引用書目
序/导读
推薦序 如何透過《蕉風》思考馬華文學――序林春美論文集 黃錦樹(國立暨南國際大學中國語文學系教授) 馬華文學的研究有一定的難度。即便是受過完整的學院訓練,也不見得能做出有意義的成果。考驗的不只是訓練,還有想像力、洞察力,解釋的能力與創造的能力,那幾乎和寫作一樣困難。不多的大馬在地研究者中,林春美、莊華興和黃琦旺都是出色的例子。 近年因老輩凋零,藏書散出,集中在幾間大學圖書館,資料取得已經比較不是問題,或許也因此對研究者帶來更為嚴竣的考驗。數十年來,馬華文學近乎沒有改善可能的貧困,常使在地研究者受到疑似的傳染――如果貧困也能傳染的話。「傳染」當然不是個準確的用語。馬華文學的貧困是雙重的,評論和它的對象(作品)二者誰也超越不了對方,成了「命運共同體」。之所以如此,當然是有原因的;那原因,當然是歷史的、政治的。 林春美這本收集了多篇優秀論文的《蕉風》研究專著,恰恰是透過具體的個案,為我們闡明困境是怎麼形成的。 《蕉風》是大馬最重要也最長夀的華文純文學刊物,它恰恰誕生於馬來亞建國的前夕;在左翼是王道的年代,相對於那種種殺氣騰騰的革命文學刊物,它代表著「非左翼」;前者重視「革命」,後者重視「文學」自身;在冷戰的年代,後者被指控「綠背」(美援),而前者背後無疑有中共(有形無形的協助),紅背對綠背,兩者都深深的捲入政治。 把文學的美學面向視為頹廢,而以近乎絕對禁欲的態度操作名之為「文學」的事物,不知道自己行徑等同於自毀的革命文學陣營,沒能留下有文學史意義的作品,應該說是毫不奇怪的。反之,雖歷經作風和理念不同的編輯,依然守護著文學自主性的《蕉風》(六○年代左翼馬華文學史教父方修在撰寫逐年的文學回顧時,可是直接把《蕉風》及其出版品略過去),倒是為馬華文學留下可貴的遺產。《蕉風》因此可說是「非左翼」馬華文學史的一個縮影。透過它,可以看到一個和左翼觀點截然不同的馬華文學史。
文章试读
緒言 非左翼的馬華文學 一 一九九九年,馬華文學雜誌《蕉風》出版休刊號,結束友聯文化機構在馬來西亞開創的「世界上出版歷史最悠久的中文文學刊物」的一則傳奇。《蕉風》一九五五年由香港南來文人創辦,持續刊行四十三年餘,前後出版共四百八十八期。第四八八期《蕉風》有幾篇「休刊特稿」,分別是由姚拓以「蕉風編委會編輯和顧問們」的名義所寫的〈蓄足精力 再次奔馳——蕉風暫時休刊啟事〉、張錦忠的〈那些舊事,無端的〉、許友彬的〈蕉風六記〉,和梅淑貞的〈夢裡相思〉。今時今日,隔著二十年的距離往回看,這幾篇文章,加上該期的編輯室報告〈我在蕉風休刊的最後日子〉,可說是為我們保留了傳奇終結之際最現場的感受。其中值得注意的要點有三: 一、至出版最後一期,《蕉風》的自我定位為「一本純文藝性質的刊物」。其之「純文藝」,在馬華文壇顯然是存在已久的認知。在七○年代已聲名鵲起的詩人梅淑貞說,《蕉風》是她「青澀的六十年代裡一座神聖無比的殿堂」;至九○年代末,休刊號上一名年輕作者也同樣以「文學殿堂」來形容《蕉風》。 二、作為上世紀末馬華最重要的純文藝雜誌(如果不是碩果僅存的話),停刊的意思,不是停止出版那麼簡單。姚拓在休刊啟事中指出,由於本地純文藝刊物讀者人口有限,《蕉風》自出版以來沒停止過虧損。他略陳《蕉風》從創刊起,至其後隨物價騰漲而逐漸加重的虧損數額,申明這些款項一向皆由吉隆坡友聯文化事業有限公司承擔,並逐一開列友聯屬下公司名字,解釋隨老董事退休,公司業務交由新一代管理。言下之意,是新公司無意再擔負雜誌虧損。《蕉風》常年固存的經濟窘境,亦可從曾任《蕉風》編輯的許友彬和張錦忠的上述文章中一再得到確認。儘管如此,我們從該期編輯室報告,及以日記方式記錄事態進展的〈蕉風六記〉可知,停刊並非可以輕易達致的決定,即使在最後階段,這個「決定」還是充滿變數。主事者對它的情難割捨,是比較容易理解的原因之一。然而,一家機構結束旗下虧錢日久的營業,又為何須在啟事中鄭重交代原由?顯然,《蕉風》的意義已不僅僅是一本純文學刊物。作為走過馬來西亞建國前後幾個不同歷史階段的純文學刊物,它更是一份文學資產,馬華文學史精粹的資料庫。停刊,意味著將資產變成遺產,資料庫變成博物館。因此許友彬才會假設,如果他和一群「老蕉風」承接過《蕉風》的擔子,一定不敢讓《蕉風》停刊,「我們不敢讓蕉風比我們先死,那我們會成為千古罪人。」《蕉風》的出版,似乎是沉重的社會責任。 三、所以才有「把棒子交出去」的設想。《蕉風》的編輯工作曾在許多風格各異的文人手中交接過,然其出版一直都是在友聯的經濟承擔下進行。要在友聯易手後賡續《蕉風》出版,則須再另作委託。在那則休刊啟事中,姚拓對於「交棒」的想法是,先籌募一筆款項,成立「蕉風出版基金會」,然後交由專門設立的基金委員會管理並籌畫以後的出版。如此看來,那「棒子」,不只是一面經營了四十多年的招牌,還包括了社會責任,與文學信念。 然而,後來的事態發展不完全按照當初的構想。蕉風出版基金會未能成立。二○○二年,《蕉風》復刊,以期號第四八九接續出版,已是由南方學院馬華文學館一力承辦。「友聯—《蕉風》」正式走入歷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