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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scription
内容简介
▍第21屆臺北文學獎年金類入圍作品 ▍ 我不是從洗車工出身,書寫後變成作家。 我是從作家變成洗車工, 慢慢趴低,變成蹲著的那群人。 「我也是那個蹲著的人。或者說,誰也沒有在這個世界站著過。」 ▍給我最後一次機會, ▍我希望你們能夠看見那些人、這些事── ▍底層的聲音,以及一切值得被看見。 在很底層的地方仰望這個世界,該怎麼形容那種脖子的酸楚呢? 他是暢銷作家敷米漿,大學未畢業即靠處女作買房置產的文藝青年,卻因罕見眼疾卸下作家身分,拿起高壓水槍、風槍、拋光機,走進洗車場。當知識分子成為藍領一分子,現實的無奈為他開了天眼,從此與底層勞動者為伍,看見他們背後說不完的故事: 有著流浪狗眼神的更生人「一號仔」,期盼在洗車場過上新的人生,卻終究走回了老路;對外自稱老闆的膨風老張,每次五百五百地預支,再拿去請人吃飯;技術好到沒話說的師仔,一言不合就找人PK;一起長大、一同創業的拜把兄弟,終究分道揚鑣…… 在他那裡工作的,多半不是中輟生、更生人、吸毒者,就是妻離子散、走投無路的社會邊緣人。有些人將這裡當作通往夢想的中繼站,而有些人,沒有說再見就離開;還有一些,來不及跟他說:你已經是個有用的人。 這次,姜泰宇不寫虛構小說,而是一個他走了十年,以汙水、汗水及無奈構成的現實世界。 本書特色 在洗車場工作的,不是中輟生、更生人,就是走投無路,難容於社會的邊緣人……姜泰宇以作家之眼、洗車工之手,記錄一條與骯髒無奈為伍的路,一段又一段洗髒了的人生。
姜泰宇 筆名敷米漿,輔仁大學日文系畢業,大眾文學作家。從大學即開始創作。曾獲得金石堂年度暢銷男作家,入選誠品書店最愛一百小說。著作十餘本小說。 曾任《愛小說》雜誌總編輯,短篇作品《榻榻米的夏天》改編為公視電影《夏天的向日葵》。作品《洗車人家》入圍第二十一屆臺北文學獎年金類。現為專業洗車工。
各界推荐
大師兄、林立青、洛心|專文推薦 李明川、李明璁、張天捷、陳栢青、陳雪、黃子佼、楊佳嫻|一致好評 ●大師兄:書裡每一篇故事,我都可以對照自己在底層工作那麼多年的時間,找出類似的人,勾起心中的回憶。或許底層生活就是這樣,大家都有大家的故事,但是大家只有一個目標,就是活下去。 ●李明璁:在一個田野調查都未能深入的底層勞動現場,同理心不應被高估,曾經風光的作者,可是真真切切、趴低再趴低,才吞吐了這些故事。但同理心也不能被低估,我們可以一頁接一頁,進出在洗車人家的汗水與汙水之間,感受他們的感受,面對他們所面對的人間冷暖、世事滄桑。 ●林立青:姜泰宇帶我們從汽車美容店的門口走進每個角落,走進洗車工的生活、心裡,看見掙扎、猶豫以及那些內心戲。這是一本職場紀錄,這裡沒有幻想出來的好老闆和慣老闆,沒有不離不棄的員工,沒有幻想中的美好同事。只有真實世界裡,洗車行在背景音樂的工作中,努力求取平衡的人間面貌。 ●洛心:很慶幸,泰宇找回了寫作的自信,將這幾年來來去去的人事物,擷取了他最喜愛的、不堪的、想說的、不願意說的片段,寫成了《洗車人家》。這些故事不是聽說,不是觀察,也並非田調,而是他的人生。 他說他的人生弄髒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洗不乾淨了。我說沒關係,川流的洗車水是條河,你是個擺渡人,而這些來來去去的,都是上了彼岸的人。
目录
【推薦文】擺渡人 ◎洛心 序言 開始洗車之前 輯一 蹲著的人 // 我們都是那個蹲著的人。 或者說,誰也沒有在這個世界站著過。 ●一號仔 ●阿樂,你找到爸爸了嗎? ●小爸爸 ●這一餐讓我請 ●眼角的褶子像開屏 ●蹲著的人 輯二 洗車這回事 // 以前寫文章兩個小時就可以賺入幾千塊, 現在把手弄得那麼髒,就為了扣掉成本只賺那一點屁錢? ●從廢墟說起 ●洗車就那麼簡單 ●我不做大哥好多年 ●老人與海與我 ●一言不合就PK ●友台,順遊! ●畫一條永遠不歪的線 ●我們是,難不倒的洗車工 輯三 堅持的這條線 // 我知道,總是會有值得的人等著我,讓我用盡全力去拚搏。 這一切,都會有意義。 ●那些客人教會我的事情 ●週休二日的美麗與哀愁 ●關於「信任」,我的收費是…… ●無法標價的東西,叫人格 ●藍領只是白色領子上有汗水而已 ●洗車工的祕密花園 ●十年 尾聲 【推薦文】給洗車人生 ◎大師兄 【推薦文】內心戲 ◎林立青
序/导读
推薦文 擺渡人 洛心 人跟人的緣分究竟是強求,還是註定?我跟泰宇常常會討論這件事情。 我跟「泰宇」認識得晚,卻跟「敷米漿」認識得很早。那是在某一天的晚上,我跟著某作家朋友前往當時她所屬的出版社參觀,在同時,就在那樣的一個某週間的某時段,敷米漿剛好就在那間出版社的會議室。 我一眼認出他,畢竟當時他的書已經擺滿了各大書局,那張臉稍微有閱讀網路文學的人,都很難不認識。那晚我跟出版社要了一本他的書,請他簽名。那是我們第一次見面——就那一個無聊週間的晚上,隨意的時段,我們都出現在那間出版社。 如果說寫作曾經救贖過我的靈魂;寫作也替我之後的人生書寫了最精彩的章節,因為我因此認識了泰宇,即使後來的我們很少聯繫。 我在加拿大過我的北國生活,他在台灣過他的島嶼日子。當年因為書寫河流激出些浪花,在浪花消失之前,我們也就在河流分岔處各自轉彎,而這一別便是十餘年。 再次見面,他變成了洗車店老闆(後來才知道更多時候他只是個洗車店的勞動者)。 我從北國回到台灣,看著他經營勞動服務,我看著他從作家變成了蹲下洗輪圈的人。夏天很熱、冬天很冷,不舒服的環境,第一線面對各式各樣的人。在那個我無法想像自己能生活下去的世界,他就這樣蹲下,洗輪圈,日復一日。 我不知道該如何形容眼前的男人,已經從男孩變成男人的泰宇。他對文字還有許多夢想,他的手指發熱還能在鍵盤上燙出最炙熱的記號——但是他將對文學的喜好埋在洗車泡沫、拋光劑底下,他(被)收起了曾經的光芒,當個洗車的人。就如他所說,他以為他是個臥底的,但久了,這「歧途」,經過十年,變成了唯一一途了。 泰宇花了很多時間,不去看自己成了洗車人家這件事情。這幾年,花了更多時間,去整合洗車人家與泰宇作家的身分。他很少跟我提洗車的事情,一開始甚至不願意我去看到他洗車的樣子。他說那不是他原本想像的,也不會是我喜愛的。生意很不好的時候,一切都似乎要走到盡頭時,他曾經很難過很痛恨自己走入的歧途。我記得他在很忙很累回到家裡時,還會不願意(甚至到了現在也還是)坐在我身旁,只怕身上的汗臭味會壞了我對他的想像。 他說那不是他原本該給我的樣子。 他是那麼有包袱,那麼有顧忌,卻又那麼努力。很多很多年前,在出版社相識的敷米漿;很多很多年以後現在洗車的,手指髒髒的泰宇。 人生好像就是會把你拆成自己都認不得的樣子。 但是我認得你,一直認得你。 很慶幸,泰宇找回了寫作的自信,將這幾年來來去去的人事物,擷取了他最喜愛的、不堪的、想說的、不願意說的片段,寫成了《洗車人家》。這些故事不是聽說,不是觀察,也並非田調,而是他的人生。 他說他的人生弄髒了,不知道什麼時候開始洗不乾淨了。 我說沒關係,川流的洗車水是條河,你是個擺渡人,而這些來來去去的,都是上了彼岸的人,不論是顧客,還是員工。十年來擺渡的人多了,泰宇甚至在新進員工進來七天半個月內,都不願意去與他們交談。一開始以為他只是懶,後來他跟我說,是怕傷心。這就是他藏起來的作家浪漫與纖細,隱匿在粗獷洗車工的外表裡。 放了感情,離開的時候會難過。他這樣說。偏偏這一行,離開的人可多了。 人跟人的緣分究竟是強求,還是註定?後來我們決定,是註定的。 就像你註定要寫小說,註定要離開,也註定要再回來。 就像你註定要在這裡停靠,讓我上船。我沒有要去彼岸,我只想跟你在這條船上,搖搖晃晃。川水乾淨也好,髒汙也罷,若你註定要當擺渡人,搖晃送別那些人生,那我就註定要當擺渡人之妻。從此,哪裡都不去,讓我留在你身邊,我們一起洗滌,寫字,過日子。 如果這是歧途,或許,註定是我們相遇的路途。 序言 這些年來被我刻意忽略在某個陰暗、潮濕的房間裡頭,不願意去觸碰的故事,始終沒有停止在那房間裡頭吶喊。從很小很小的時候,媽媽一直教導我,用很粗俗的話讓我深刻記住,「自己屁股有幾根毛不要翻出來給人家看」。 有時候坐在洗車場的休息室沙發上,突然回頭看去,看到的不是白色的、有點髒的牆面,而是那個漂流在這個人生的池塘的自己。開這個洗車場之前,一個小年夜的午後,我在家門口拿著海綿自己動手洗車,又冷又濕。當時我告訴自己,幹嘛不給別人洗就好了?幾年之後的元旦那天,或許前一晚跨年所有員工玩得太瘋,只有我一個人上班。我洗著一台Audi A4的輪框,一樣寒流來襲,氣溫五度,我的手都冒煙了。 外頭是洗車風槍「嗚嗚」的刺耳嗡鳴,我轉回頭,發現自己還困在這個休息室裡面,一樣的陰冷潮濕,充滿了噪音。這幾年我親自踏進這個地方,每一塊拼圖都是我親手建構出來的,一個自己弄出來困住自己的城堡。從踏入社會之後,一直都充滿了鎂光燈,身處何地自我介紹都會讓人稱讚的自己,到一個社會低層的勞工,總是會有一些人、一些事纏繞在身邊。 忘了介紹自己,我曾經是一個作家,一個出了第一本書就賣過十萬本的作家。一個可以到中國很多城市宣傳,上很多節目,到處演講,還拍過廣告的作家。一個參加書店活動,老闆會過來跟我握手的作家。一個誠品旗艦店開幕的時候,去幫忙拍宣傳照刊登《壹週刊》的作家。 現在,我的客人不會跟我握手,最多只會點頭跟我說謝謝,因為我的手很髒,剛剛摸過輪胎油,下班前得用黑手粉用力搓洗才可以讓指甲縫乾淨一點的洗車工。我不是從一個洗車工出身,寫下一點東西變成作家。我是從作家變成洗車工,於是可以看見很多人們看不到的事情,發生在我們社會上。 那是用揣測、用田野調查都無法感同身受的身分差異,以及這個社會的諸多無奈。我可以看見很多人,那些對大多數人而言,只有一面之緣的幫你處理車子的施工人員,我相信人們不會輕易為難他們,也會客氣有禮貌。僅止於此,禮貌,但沒有交集。接觸不過短短幾分鐘,而我與他們生活在一起,那不是用同理心就可以理解的世界。 就這樣慢慢地趴低、趴低,一直到十年了,我幾乎都要忘了自己是作家了,我才想著是不是該把這些事情、這些人的故事說出來。當作家的時候我知道這個世界有很多汙穢骯髒以及無奈,但是我走不進去,也沒能走進去。事實上,也沒有人真的願意走進去。後來我在這些地方打滾,髒汙抹在臉上的時候,我發現已經擦不掉了,擦不掉那些汙穢的、緊緊黏附在你指甲縫的汙垢,怎麼用黑手粉都洗不乾淨的無奈。 有一天我回過頭,發現自己已經無法看到過去那個自己的時候,我知道時候到了。我看見很紅的綜藝節目主持人,大聲地說著自己挑選男朋友的條件,手指甲一定要乾淨,鞋子也要乾淨才能顯得出品味。那一天我看著我的同事們,笑了。 當時其中一個員工叫做阿龍,從花蓮過來台北,領有殘障手冊,腳上穿著乾媽買給他、鞋底破了一個小洞的鞋子,跟我預支薪水想買一雙不會濕的鞋子。但是你們知道嗎?不會濕的鞋子就不透氣,不透氣腳就會悶著,很臭而且會發霉。 我以前覺得那樣的鞋子不是人類應該穿的,就不應該發明出來,現在我知道,這種發明很有必要,因為阿龍很需要。因為我們很需要,而其他人不知道,這樣的鞋子對我來說,最有品味,因為那讓阿龍可以賺起自己的生活費,可以不必只靠補助過日子,會是一個有用的人。如同一雙不會濕的鞋。 「老闆,我想當一個有用的人。」這是阿龍親口跟我說的。 後來阿龍離職了,突然地。因為我幫他保了勞健保,而帶他從花蓮過來台北的乾媽,不希望我這麼做,理由是會影響他的殘障津貼。我查過所有資料,不會的、不會影響的,但他還是突然就消失了。唯一留下的是某天早上我到公司準備打開很老舊的鐵捲門,除了刺耳尖銳的開門「吱嘎」聲之外,還有一個塑膠袋,裡面放了我給他的制服,洗過,不是很香但是洗過,整整齊齊放在袋子裡,躺在我的鐵門旁邊。 我再也沒看見阿龍。 我很抱歉沒有跟他說,他已經是一個有用的人。所以我想把這些故事說出來,有些是對自己說,有些想告訴所有人。也許太久沒有好好寫作,一句話我必須翻來覆去來來回回修飾好多次才會通順,但我還是想寫,把這些年的事情,這些年的無奈苦痛以及憋屈都寫出來。媽媽說,不要翻出來給人家看。 給我最後一次機會,我希望你們能夠看見這些人、這些事。底層的聲音以及一切值得被看見,我走到這裡,希望能用文字替我自己,也替他們說說事兒。那些都在你我身邊發生的故事。
文章试读
開始洗車之前 「感覺就像臥底一樣。」我說。 「感覺像臥底?」我問自己,在很多個晚上。 當一個人很不專心地做著自己的事,而他又望著你的話,他就是臥底。——無間道 我是。 我知道我是,好像很專心地拋開了一切享受洗車人生,卻在很多個努力把指甲縫弄得黑黑的那一瞬間,我很不專心地做著這件事,然後回望過去的自己。 赤裸裸地。 衣不蔽體。 那就是我。 一號仔 一號仔拚命拍胸脯保證,絕對不再碰藥,希望我多給他一點時間,他會努力讓自己走回正軌。可惜,一號仔還是走回了老路…… 入圍台北文學獎之後,被《文訊》雜誌邀請至紀州庵辦了一場很有意義的座談,與另外兩位入圍的作家一同發表感想,分享寫作的路途。當天我穿得休閒,不是不願意盛裝出席,而是出發之前,我仍舊在洗車。 回家的路上我在便利商店停了一會兒,透過玻璃的反射覺得眼前的自己早已不是作家,沒有文人氣,好像寒冬中著衣渡河,起身之後全身結冰硬邦邦的,再也脫不去這工人的外衣。 當天分享的內容大致是身為一個洗車工的快樂與哀愁,有趣的地方的確讓現場多了一些笑聲,而我若無其事地說著洗車工的苦與痛,與會的朋友眼中似乎多了一點東西,我讀不出來是同情或是認可,抑或是無感。 「我僱用了一個更生人。」 那天我跟大家說,現場安靜了下來。因為加重搶奪罪入獄,剛出獄不到一個月。會場一陣靜默,等待我繼續說下去。 那天沒有說完的故事,現在可以好好說一說了。 ● 「一號仔」是很認真的人,與我同年,父親是我的老主顧,一個很謙沖的長輩。後來因為一號仔的事,才得知劉大哥年輕時候也是往來警局與監獄,我有些意外,又有些不意外。當時劉大哥得知我農曆年後缺人手,有點侷促地私底下告訴店長,他的兒子剛出獄,想找工作習得一技之長,並且千拜託萬拜託,不要因為他的面子就錄用,畢竟他是更生人,怕我們心裡有顧忌。面試完確定可以的話,再給他一個機會。 一號仔皮膚黝黑,坐在客戶休息室很拘謹,兩手平放在大腿上膝蓋後端,如同當兵「肅坐」一般。好像在海上的孤島。我當時是這麼看他的。削瘦的體型,頭髮短而蓬鬆自然捲,臉頰凹陷,眼神有些空洞。這些年來不乏有些領殘障手冊的朋友來面試,恕我直言,當時我以為一號仔是不是也是其中之一,畢竟他有著流浪狗的眼神,總是不聚焦在眼前。或者是遠方,或者是過去。我不知道,也沒問過。 一號仔來面試那天恰好是農曆十六,店長拜完土地公回來,在休息室內與一號仔聊了一下,我在外頭等待。結束之後,我看著穿著POLO衫、鬼洗牛仔褲的一號仔慢慢走出店裡,腳跟在地板上拖啊拖的。「我不喜歡人走路在地上拖,太沒精神。」我說。店長點頭,通常這裡的同事如果這樣走路都會被店長訓誡。一開始是因為我不喜歡,後來則是店長也覺得這樣走路不好,沒精神又影響店內形象。店長拚命抓著腦袋,告訴我一號仔是劉大哥的兒子,關了五年剛出來。 「關了五年,什麼罪?你覺得要用嗎?」我皺著眉。 「人家都說要給更生人機會,可是如果出了什麼事,我們好像也沒辦法解決。面試談起來又覺得一切很正常,應該真的想改過自新,這種的通常比較任勞任怨,適合我們這種工作。怎麼抉擇,難啊!」店長嘆氣,我也跟著嘆氣。 ● 我們決定給一號仔一個機會,在很多次的討論之後。 一號仔正式報到第一天,穿著過大的XXL號制服,駝背的他看起來鬆鬆垮垮的,像衣架吊著晾晒的衣服。 有次閒聊,一號仔問我,高中生補英文要多少錢,我才知道他有一個孩子,上了板橋高中,雖然很少碰面,之前他蹲在「裡面」,孩子也沒有來看過他,說是媽媽不讓去。知道了孩子考大學需要補習,所以來問我。 「其實是我前妻一直跟我要錢啦。」一號仔說,拚命搖頭。 「這幾年就都在監獄進進出出,也沒顧到他們,知道我出來了就跟我要錢,沒法度。」所以一號仔喝酒,茫了之後就不會有那麼多煩惱。 我拍拍他的肩膀:「重新開始需要時間,急不來,看怎麼跟你前妻溝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