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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escription
内容简介
這是一道數學習題: 當兩個人以不同速度同一方向繞圈時,要到第幾圈兩人才能再次相遇…… 他只能用盡全力朝終點衝去。 王子健打開塵封的畢業紀念冊,也開啟過往的青澀往事,他看著他們四人組一起擺出E=MC平方的合照,動作誇張。照片不遠處插入許多男生追過的女孩——安真妮與陳素芬兩人的合照,生澀的臉、尷尬的動作。他找著全班的合照中躲在人群裡的王仕凱,第一次發現他與喜歡的王仕凱從未在同一張照片裡同框。王子健想起與王仕凱每日講電話討論數學功課時,有說有笑的模樣;他也想到曾經趁王仕凱去廁所時,偷偷吸了一口他的飲料;他更憶起自己的拇指貼著王仕凱的耳垂,王仕凱用力咬住他的手臂,傷口仍隱隱作疼的咬痕…… 王子健在面對男孩女孩的應對進退間,展開性別的思索:我是誰?我愛誰?高中生活中,那些搖擺在壓抑與認同間的自我探索,對同性或異性朦朧曖昧的情感,是青少年都經歷過的成長方程式。女同學刻意以穿著掩飾的豐腴身材,在青春期尾聲即將轉往成熟女子的臨界。男同學投籃、丟石子、夜半偷看情慾影片,沿著拋物線甩出的身體日漸長大……不管高矮胖瘦,或快或慢,身體都在變化,即使困惑於如何傾聽身體的聲音,也惶惑地和自己對話。 本書是詩人黃羊川首部長篇小說,他擅長用詩化堆疊的詞句,如「他還不知道那是他心裡的鬼,在他沒綁住時偷偷竄了出來」、「他以為離開就是維持在不變的位置,所以他選擇轉身離開」,展現出情感爆發的戲劇張力,文字搖擺在冷靜與熱情之間,是黃羊川獨特的說故事魅力。書中以「長大」切入生命歷程的回顧,描繪高中生成長的焦慮與摸索,以及身體知道與不知道的感覺,也鋪陳戀愛關係裡,並非都是一對一、男對女的函數,更多的是人際往來的複雜集合。對性別與自我的認同有多難?必須經歷多少的遺憾與碎裂才能長成大人?等在純真年代的《藍色大門》後的又是怎樣的未來?彆扭的少年,蹩腳的青春,這次不再選擇逃跑,而是誠實去面對。 本書特色 ★以性別議題為主軸,藉由主角的成長過程及經歷,展現青少年面對人際發展、未來目標的困境與思索。
黃羊川 生於高雄現居台北,曾獲幾個文學獎,近期主要從事小說與劇本創作,獲優良電視節目劇本創作獎優等獎。著有詩集《血比蜜甜》、《博愛座不站》,散文集《身體不知道》。 原以為故事的起承轉合有著人生的全部,我們都在某個位置承受或享受著,然而有些事實比謊言更美麗、有時現實也比想像更荒謬,而真實究竟是夢一般的片段,或是分秒累積時光種種壓刻在我們身上的痕跡……我們一直想成為某個我們想要或別人期待的獨立個體,卻自以為那不是模仿,於是大聲疾呼於是振振有辭。轉身時,有兩種以上的聲音交疊一起,畫面裡是同樣的時間同樣的空間,卻是幾個不相識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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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录
序 章 塵封的曾幾何時 第一章 正數的相反是負數還是倒數 第二章 沿拋物線甩出的身體長大 第三章 一對多不是函數 第四章 根號三是視界變化的無理數 第五章 積分保護曲線以下的區域 第六章 試證明真心話等於大冒險 第七章 偷偷的排列組合是偷偷還是偷偷 第八章 零是原點,是開始的起點還是結束的終點? 結束章 在微分處相遇
文章试读
序章 塵封的曾幾何時 00 王子健覺得煩惱,不知眼前麻煩如何解決,或是他試圖壓抑內心情緒或欲望時,他總習慣折彎食指與中指,弄出兩個尖錐似的角,抵住太陽穴附近的位置,揉呀壓的、磨呀蹭的。 他還不懂,但彷如直覺;壓抑是種很強大的力量,會止住記憶,強化遺忘;也會封住不經意裂開的縫隙,彷彿人生可以幾何般完美。 01 王子健最終還是決定離開高雄,或許更準確地說是離開母親。 上高中以前,一家三口還住在一起,一切看似與其他小家庭沒什麼兩樣,該有的家具擺在該有的位置,該團聚的時間三人也從未缺席;高中之後,父母工作變得更忙,因為遷廠的關係,父親常往大陸跑,最後,父親的主管特別上門拜託父親務必要「一起過去幫忙」,本是該切分明白的「工作」,一旦扯上「幫忙」兩個字,這一下去就有了人情,把王子健父親以前欠的份都算上了,這人情是該還的,父親向母親說,要她好好照顧王子健。 可事態總是朝著俗濫的方向發展,王子健的父親就這麼在中國大陸住下了,還包了二奶,那時的二奶這時叫小三。然而,外人從來不懂誰是真愛誰是陪伴,王子健的母親以為只是自己臨時缺席,以為只要「過去一起」打拚就可以回到以前……但王子健的高中三年過去了,父母的「一起」也過去了,王子健母親不但沒喚回王子健父親的人,連王子健的心也澈底失去。 考上大學前,王子健早打算填上外地學校當志願,只不過王子健那時心還軟著,他熬不過母親的苦口婆心、好言相勸;然而,往後他對母親的態度成了每日的消磨,消磨倒是還好,若是習慣了便可假裝沒看見,不過兩人脾氣一個樣,誰都可以讓誰,但某些關鍵時刻、某些關鍵情緒或某些關鍵情境,便是誰也不可能讓誰。 最後,兩人關係演變成語帶威脅的日常折磨;若是偶爾關係好一些時,兩人也無從消磨,只是各自生活。 地板堆著一本又一本的書,書的四角突出,一本疊上一本,螺旋一樣,書本的大小不一,有些依開數講著不同主題,另些則是墊著紙質或厚度以更接近或遠離書本內容……床上擺滿折疊整齊也妥當分類的衣物;紙箱好幾只,側倚在牆邊,在旁等待似的。 王子健考上研究所了,正等著九月開學。但他坐在自己的房間裡,不,應該說是即將成為過去的自己的房間裡,他有些迷失了,他思索著要如何將眼前一堆堆的書分門別類,哪些該搬去新家,而哪些又該帶去學校,母親出現在他的房門旁,但他背對著門,收拾。 王子健摸著一只鐵盒的邊緣,鐵皮粗糙、鐵鏽剝落;他第一次發現自己具有條理的分類與定期丟棄物品的習慣,是一個女孩告訴他的。 鐵盒表面長滿鏽,他打開,裡頭放著沒有規則胡亂疊滿的紙條,不同的紙張與字跡將回憶刻得深淺不一,瞬間溢出,有些止不住;他趕緊以指節抵住太陽穴,緩緩施力壓住,他沒有搓揉太陽穴,他的眼神循著紙條上的文字漫爬,他想起女孩寫字的模樣,筆尖與紙張摩擦的聲音……好幾張紙條上,滿滿都是女孩的字跡,他不知道為何,他可以將她忘得如此澈底,一想到此處,他便對自己的無情感到畏懼。 以時間的長度來衡量一個人的價值的話,或許女孩真的不重要。 女孩是王子健高三畢業那年暑假,暫時收留的;王子健記得他跟女孩說,如果王子健父母暑假期間回來的話,王子健就得立刻搬回家,女孩點頭答應,但王子健其實騙了她,那一年王子健的父母正在辦離婚手續,離王子健父親去中國大陸經商已經三年了。女孩在王子健暑假結束前的兩星期左右,便不告而別,對王子健而言算是人間蒸發了,她沒帶走任何一樣東西,就像她當初來到王子健住處一樣,她拿出的東西總是不久便妥妥當當地收回她的行李袋裡,行李袋則安置在房間的角落;王子健想起她的笑容她髮絲她的衣服,總是整齊乾淨、一絲不苟,好像她的存在有那麼一點不真實了,好像她隨時準備離開,而女孩最終也確實離開了。 然而,對兩人而言,那是個美好的夏日。女孩留下了滿滿的紙條,她替王子健的房間設計了一大塊軟木組成的公佈欄,上頭貼滿兩人寫在紙上的各種靜默與對話、靈光乍現卻又不那麼完整的字句,以及女孩硬拉著王子健去大頭貼機器合照的模糊照片,拍照的時候,女孩有自己的招牌動作,她喜歡比出OK的手勢,將兩隻手掛在耳朵兩旁……還有兩個人的圖畫,兩個人都喜歡畫畫。